乔景书内心诧异于她关心的事项,面上不显,也不直接应承,只沉稳地轻轻点头,便快步往回走了。
卓曼看着她坐上电梯,这才低头再次看向手上的名片。
吕云适时靠近:“怎么?”
卓曼用食指和中指夹住名片,翻转臂肘,将名片递到吕云面前:“不用查了。”
“你们先回上海吧,我去一趟宁波。”
-
晚间十一点,宁波,天气无雨,0到11摄氏度,体感冰冷。
刚出机舱,刺骨的寒意倾袭,卓曼站定,逼着自己硬生生地挺着,好似抵过这漫天的寒意,便能抵过接下来所有的狂风暴雨。
坦白说,即使她已经三十岁,一个人出国学习、一个人在上海工作、一个人应对了一项又一项工作,但是想到将要面对那么多“陌生”
的人,直面明暗交锋,依旧本能地产生一份心慌。
而卓曼同样享受在这份心慌里果断大步向前的驰骋感。
这是她要走的路,她选择的路,她心性坚定,矢志不渝。
卓曼是傍晚临时决定来宁波,因此谁也没有报备,她大半夜直接打车到徐家的老宅,连开门的人都愣了一会儿,才认出她是那刚认回来不久的徐家外孙女。
虽然常被孙有仪说是大小姐脾气,但卓曼对身边人总是十分客气的,是以来人对她印象很好。
主厅亮起灯,卓曼坐在沙发上喝着热水暖身子,嘴上说着“不用打扰外公,明早再说”
,又故意不在入门前打理好她那永远精致的妆容,是以她看起来似乎非常狼狈,像极了挨冻受饿逃难了一路而来。
果然,有人还是以防万一地去向徐昌自说明了,徐昌自请她去楼上房间。
卓曼最后喝了口热水,又向一边陪伴的人道谢,整理整理衣服上楼了。
楼上卧室内,徐昌自躺靠在床边,看见卓曼来了,不动声色地上下瞄了她一眼。
“外公,吵到你了。”
卓曼站在门边,小声乖巧道。
徐昌自不否认,也不让她靠近些,只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出什么事儿了?”
他太冷漠也太尖锐,实际上卓曼并不能拿准他的意思,只好谨慎道:“突然想回来了。”
又补充,“您休息吧,有什么事儿明天再说。”
徐昌自又沉默了一会儿,竟然真的采纳了她的建议:“好,你先去收拾收拾。”
卓曼哑然,只好顺着坡下:“好,您早点休息,我把门给您关上。”
说罢就往后退了些,也顺带着将门慢慢合上。
里面徐昌自忽然说了句:“明早好好睡个懒觉,中午我让你小舅回来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