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豆丁听了半天,天真无邪道:“这个模版听起来好像没什么用。哥,你写答卷的时候,脑袋里没答案吗?”
他答题的时候,脑袋里一堆东西,写都写不完,根本套不进模版里。
周自言摸了摸宋豆丁的额头,怜爱道:“待会你要是挨打了,夫子也救不了你。”
“啥?”
宋豆丁一时没听明白,只感觉背后起阴风。
宋卫风站在宋豆丁身后,阴恻恻道:“豆丁……”
他可以接受自己不聪明,但不能接受被幼弟这样堂而皇之的‘嘲笑’。
宋豆丁像泥鳅一样从众人胳膊底下钻出去,甩开两条腿就跑,边跑还边道歉,“哥!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啊啊啊啊!”
他就是一时嘴快!
“你给我站住!”
宋卫风追在身后,刻意控制脚步,保持一个不落后,又撵不上豆丁的度。
像老鹰一样,耍着宋豆丁这个小鸡仔玩。
此情此景,周自言看在眼里,忍不住由心笑,“他们兄弟俩感情真好。”
“是啊,难怪豆丁不愿意让卫风嫁人。”
叶朗想到早上在宋家看到的景象,随口道,“早上我去宋家的时候,总有那不着调的媒人上门,说是做媒,可他们带来的那些人家,与卫风都不相配,我瞧着都荒谬至极。”
“那卫风的意思呢?”
提到说媒,周自言又想起兰姨那句话,心中顿时装起一件心事,惴着。
叶朗回想了一下,说:“卫风的表情……我看着不像欢喜。但卫风总归是个哥儿,嫁人与否,得看宋伯父的意思,哎,我只盼卫风能找一个良人,待他嫁人以后还能与我在书院一起读书。”
叶朗下午还有事,闲话了一会便告辞离开。
宋豆丁觉得在家里烦,打算在周自言这里睡下。
反正周自言的架子床足够大,他在上面打滚都不会掉下床来。
周自言自然没什么意见。
周大哥都不说什么,宋卫风也不会反对,就帮着准备宋豆丁睡觉的被褥。
弄好以后,还不到傍晚。
宋卫风想了想家里的情况,便厚着脸皮多留一会。
周自言洗了一些水果,放到屋中。
再点上油灯,昏黄的灯光让整个卧房暖融融的。
宋卫风坐在窗边木椅上,翻看周自言的藏书。
而周自言坐在桌案前,正愁思钟知县说的文章。
只有宋豆丁这个小娃娃,躺在软乎乎的被褥上,翘着脚脚啃果子,还说:“夫子,我想听故事。”
周自言放下笔,正好歇歇脑子,“听什么故事?”
“不知道,夫子随便讲嘛!”
宋豆丁从躺转趴,两只手捧着果子在窗边啃咬,确保嘴里的渣渣不会弄脏周自言的床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