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爷爷送进去。”
郝淮拖着一条不太管事的腿从病房里走出来,因为身边没有亲友,举凡买饭化验,哪一样都得自己去干。
纪鱼藻望着走近的人,情绪突然变得愤恨而激越。
林烨转身,奇怪的看了一下男病患,突然眼睛定在他额头,那里果然有一条食指长的伤疤。
郝淮冲纪鱼藻笑了笑,仿佛将一条阴湿厚重的毯子覆在了她身上,“听说你要结婚了,祝你幸福。”
◎“没事,还有我呢。”
◎
电梯门开启又合拢,郝淮转过身,像一条不怀好意的蛇,涎着恶毒的笑意精准定在她脸上。
纪鱼藻如堕冰窖,那些曾经的不驯像一副盔甲,又重新在她身上集结起来。
林烨紧盯着她的脸色,了然道:“原来是他。”
纪鱼藻并未接话茬,只是问:“他心脏不好吗?”
“他有严重的冠心病,心内的介入治疗已经不能发挥作用了,所以得通过外科手术来治疗。”
林烨顿了一下,面无表情地说:“也许活不了多久了。”
纪鱼藻抬起眼睛望了他一眼。顶灯刺眼,噩梦铺天盖地而来。
林烨伸手,扶住了她摇摇欲坠的身体。
方成悦带着马力扬从走廊的另一侧走过来。他侧着脸觑她一眼,问:“干嘛呢?”
“给我爷爷送饭。”
“一会忙完过来找我。”
“好。”
掠过去的风一并带走了消毒水的气息,纪鱼藻怅然若失的望着他的背影出了会神。
林烨回忆了一晌,印象中他跟莲池感情最好的时候也不曾像现在的他们这般面对面见了还会思念。
心脏是个很特别的容器,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感情,但凡份量上差一点都不会活蹦乱跳。
林烨心里不是滋味地说:“我就不进去看爷爷了,帮我问个好吧。还有病人要看。”
说完将饭盒递到她手里便走了。
方成悦和马力扬中午在食堂那儿简单吃了口饭。
马力扬还在不屈不挠地劝:“方老师,那7个月大的复杂性先心病患儿,最近长得越来越可爱了,您见过她没有?以后您跟纪警官要是有了宝宝,一定长得比她还要可爱。”
“怎么个意思?”
方成悦夹菜的筷子顿了一下,“这就给我灌上迷魂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