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我来接你了。久等了。”
封霁川抬眼看着那张熟悉的脸,心中顿时泛起了从没有过的委屈。
他好像应该问她什么来着,她是谁,这是哪里,为什么带他来这里。
是这些吗,好像不记得了。他本来就应该是她的夫君,本来就应该来这里拜会她的父母,也本来就该完成妻子这边婚礼的仪式,才能永结同心,白头到老。
是这样的,本应如此的。
“怎么了,是我让夫君等得太久,夫君不开心了吗?”
她伸出手,温柔地牵着封霁川,唤他一步步踏过殿前的红莲。那些红莲并非真正的花朵,而是由无数块雕刻得细腻无比的红玉构成,光泽如烈焰般耀眼,微微反射着周围的光影。每一片花瓣薄如蝉翼,透出一丝丝晶莹的光芒,仿佛在轻轻颤动,像是在回应着他们的脚步。
封霁川踩在红玉之上,只觉疼痛难耐。他的妻子悬浮于空,熟悉的面庞上却是陌生的神情。
“夫君,走过来,我们才能成礼。”
司凌的语气温柔而不容置疑。
“很疼”
“还有不到一半了,夫君走不过来的话,就得用其他方式过来了。”
“什么?”
封霁川抬头看她,那张和楚悬相似的脸上,交织着依赖和畏惧。司凌看着他这样的神情,怜惜之余,更多的似乎还是畅快。
“你不会想要知道的。”
司凌说。
越靠近岸边,红莲越是难行,封霁川几乎是倒在了司凌的身上,才勉强稳住身形。
“阿凌好疼,不要继续了好不好。”
司凌温柔地替他抹去眼泪,却对他的请求只字不理,像一个严厉又温柔的教书先生。
“可是如果不能走完的,夫君是不能成为我的眷属的呀。”
司凌的语气有些委屈,仿佛在责怪封霁川不愿成为她的眷属。
封霁川顿时觉得有些愧疚,下意识地咬住了自己的嘴唇,生忍着疼又迈出了一步。
“疼的话,可以喊出来。”
司凌掰开了他防止自己呻吟出声而紧咬着的双唇,上面已经沁出了殷红的血珠,封霁川害怕咬到她,小心翼翼地松开了牙。
“马上就到了呢,夫君再坚持一下。”
封霁川疼得已经几乎失去意识了,他十多年的人生里,从未经受过这样的折磨,他朦朦胧胧地听见了司凌温柔的鼓励,鼓起勇气再向前了一步,踩在了刀锋一般的红莲上。
终于走到魔殿前的时候,封霁川踉跄了一下,跪倒在了司凌面前。
司凌安抚似的俯身摸了摸他的头:“夫君辛苦了。”
霁川的眼睛蒙上了一层雾气,似乎随时都要落下泪水,他小心翼翼地抓住了司凌的衣角,他小心翼翼地抓住了司
凌的衣角,仿佛是他在这全然陌生的地方唯一可以仰仗的东西:“结束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