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未动声色,神态关忧道:“他这是怎么了?”
梨渺:“阿朝耗光了力气,他累了。”
穆忘朝无力垂在她肩头,动了动唇欲言又止。
“呀,大师姐,你受伤了!”
悉星河惊呼道。
迎真肩膀与侧腹都裂出来数寸长的伤口,她微微动了动手臂,痛意便叫她眼眶不住颤抖。
“好在只是外伤,养些时日便好。”
悉星河心疼又担忧地看着她的伤口,想碰又不敢碰。
“这得多疼啊……”
“敌人数量占优,平心而论,这已是最好的结果。”
迎真给自己施了个麻痹感知的阵法,暂时压制住裂痛。
她侧目看向靳无常,“只是……杀了这么多人,终究还是招惹了魔宫。”
今歌白冷幽幽笑道:“先前靳兄说,天高皇帝远,只要做得干净,魔宫未必知晓是谁人所为。”
靳无常看着满地的尸体,浑浑噩噩地应了两声。
“对,对……得处置干净。”
他半眯着眼眸,熟练将众魔修的尸身聚到一块儿,拖梨渺身旁那魔修时,他留心观察了两眼。
满身均是剑伤,不是他那阵修大徒弟的手笔,更不可能是那半吊子小徒弟所为。
靳无常瞥过少年手中剑,而后持书念诀,滔天烈火将尸首们燃成焦灰,他又挖出个大坑,将灰烬连同未熔的遗物都深埋进去。
今歌白漠然看着道人料理后事,心中嗤笑,如此偶然机会,让他折了玉衡使的鹰爪,真叫人愉悦。
即便那方发觉什么端倪,他也大可推到靳无常身上,毕竟他可是为了玉衡使的“情面”
,而特意离场造了空隙。
“白哥哥,你的失物可找到了?”
梨渺轻盈问道,仿佛毫不在意身旁这些血腥残酷的场面。
今歌白含笑点头。
“那便好。”
梨渺略微离开穆忘朝的胸怀,注视着他惨白的脸,柔柔关怀:“阿朝,现在可好了些?”
穆忘朝抬眼望向她,眸底掠过一抹猩红,他哽了哽喉头,如何也说不出安好的话。
“大师姐受伤不轻,穆道友又身体抱恙,这可如何是好。”
悉星河焦急得团团转,她跨步到靳无常身前,道:“师父,您不是自称百家通嘛!有什么疗伤的法子,快给大师姐使上啊!”
“莫急莫急,待为师寻本医书。”
靳无常埋头在纳戒中翻来找去。
悉星河不禁跺脚,“嗐呀!什么节骨眼还要找书,千把年的记性,都给浪费了!”
半晌,靳无常蓦然抬头,“为师突然想起,医书都叫弟子们借去了。”
悉星河:“……”
靳无常轻咳一声,摆袖道:“不如大徒弟再坚持半日,我去云城给你抓个医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