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钟渠使的并非匕首,而是子母刃。
钟渠此番出手,是当真想废了他的。
穆忘朝目聚寒芒,忿然间腹内发热,好似某种煞念被激发,他身比意快,蓦然爆发灵力震飞周身利器。
子刃被甩得七零八落,身侧青年也跌地滚了数圈,他匆忙稳身站起,握紧将脱手的刀柄,愕然瞪着穆忘朝。
如此雄浑劲力,堪比金丹强者发威,这绝非炼气期可及!
“呃啊——!”
钟渠怒火盈胸,莽冲上前,刀刀直冲命门。
对手使出全力,穆忘朝也不再保留,他剑势多变,时如潜龙飞蛟,时如湍河流星,钟渠渐渐不敌,气急败坏地嘶喊:“霜天剑、四象剑……你究竟藏了多少!”
少年发力击痹钟渠手臂筋脉,一脚踢向他胸口。
钟渠被踹飞在地,黑金长刀旋转数周插落在他头颅右侧,他心慌着挣扎欲起,肃杀袭来的剑风又顿然止住他的扭动的身形。
三两缕碎发自他眼前飘落,他瞪大眼凝视着近在咫尺的冰寒剑尖,浑身血液凉透。
怎会如此?!
“对待钟师兄这般高手,师弟藏不得半分,方才已用上了毕生所学。”
少年的语气比先前他所见的任何时候都要温和有礼。
钟渠浑身僵硬不动,唯有目珠缓缓抬起,沿着剑身看向少年平淡无波的脸。
穆忘朝收剑回鞘,拱手躬身。
“承让。”
钟渠麻利爬起,一边轻喘着气,一边意味不明地死死盯着他。
“你这小子……”
他恶狠狠自牙根挤出字眼。
穆忘朝置若罔闻,抬脸仍是一副良善的模样。
“方才运气好,侥幸胜了师兄,还请师兄履行承诺,告知在下有关那道符咒之事。”
钟渠收了目光,表面故作镇定,内心却愤愤不平。
同炼气期打得如此狼狈,简直奇耻大辱。
低他一个大境界还能展露如此威力,只有一个可能……
钟渠暗自盘算着,他抬手收回散落的子母刃,倨傲负起双手。
“那符咒……”
刚出声,他陡然感到一道神识自天顶镇压而来,叫他气血翻腾、神志欲碎。
穆忘朝只见青年怔愕不言,他古怪敛了敛眉,出声唤道:“钟师兄?”
梨渺旋即撤去威压,抱臂倚坐在树杈上。
钟渠猛地呼吸,胆战心惊。
那等可怖神识,非元婴强者莫属!
钟渠不知那高人身在何处,也不敢四处张望露了马脚,来者恰在他将坦白时以神识镇压,便是警告他不可对穆忘朝吐露实情。
谁人会对这凡界来的无名小卒这般在意,元婴期强者……难道真是掌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