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艳羡的模样,好像用纸扎做个肉身是件多值得庆祝的事一样。
轻古仿佛在小可不停摇晃的脑袋里听到了水声。
这主仆俩,绝了。
沉易方适时解围:“地府闹成现在这样全是我家的责任,于情于理我都不能不管,再说沈家总得为后人再积点阴德,否则这么大的家业哪天突然败了可怎么办。”
这话倒是说进轻古的心坎儿了,沈家闯的祸绝对会影响子孙气运,沉易方命数好,倒不会受到太大影响,可再往后面沈家就很难平顺了。因为一个愣头青导致顺畅千年的家族落得这个下场,谁心里都不好受,沉易方作为这一代的当家人,能为家族争取点利益还是要尽力去争取的。
她没再说话,拖着沉易方离开地府。
“姑奶奶,您对这身体还满意吗?”
沈家别墅里,阎王搓着手赔着笑,生怕姑奶奶暴起把自己鲨掉。
钻进纸扎里的轻古活动着还不是很灵活的手脚,很是嫌弃。不过老艺人做的纸扎能在一定程度上掩藏她的阴气,对沈易方有好处,她也只能忍了。
阎王笑得都快僵了:“那个,您这阵子先别洗澡,我已经让老匠人去找材料给您做防水版了,到时候您就可以随便下水了。”
轻古:“……你可以滚了。”
阎王忙不叠地滚远了。
别墅里只剩下沉某人和还在适应新身体的轻古。
沉易方假咳两声:“你以后就是我的秘书,住的话就跟我住一起吧,这房子你也熟,还是那间房,我都给你准备好了。”
轻古“哦”
了一声,摇摇晃晃像个不倒翁似的挪到自己的房间门口,推开门,满眼绚丽花海。中间那个用玫瑰拼出来的心,很动人。
轻古怔了怔,刚要说什么,余光瞥见落地窗外的街道上闪过一个人影,脸有点熟。
几乎下意识地,轻古就在脑海中搜到了那人的信息——杀害兔子的凶手。
“终于让我撞见你了。”
轻古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到街上,飞起一脚把那貌似又在寻找目标的凶手踹翻在地。
凶手也不是吃素的,随手抓起路边的什么东西朝轻古掷来,轻古看见那是根正在浇草坪的水管,并没放在心上,哪成想水刚浇到她身上,她就浑身酸软,向地面瘫去。
轻古:“……”
无比想把阎王的脑袋揪下来当球踢。
凶手转身就跑,被追出来的沉易方斜刺里一脚踹了个跟头,凶手捡起块石头狰狞地爬起来,然而他举起来的手还没等落下,他的心就不会跳了——那坨贴在地上的是什么?那不是个女的么,怎么变成这样了?那扭曲的脸上诡异的笑怎么看怎么像他杀过的某个人,这是青天白日来找他报仇了?
轻古费劲吧啦从纸扎里钻出来,一抬头就瞧见凶手举着尖锐的石头,双眼暴凸,那神态,妥妥见鬼了。
轻古摸摸自己的脸,她虽然是鬼,但貌似没到吓死人的地步吧?
沉易方再次把凶手踹翻,用腰带把人捆结实了,然后他看看地上那一堆,再看看轻古,有点想笑。
轻古瞪眼:“你敢!”
沉易方憋得眼睛变成了一条缝:“我这就催老匠人加紧给你做防水的躯壳。”
轻古把自己的脑袋摘下来,在凶手面前晃了晃。
凶手吓尿了。
“这人呐,还是行得端走得正才好。”
轻古把脑袋放回到脖子上。
沉易方摸摸自己的脖子,心说:走得再正也架不住你这么吓唬啊。
看来得好好锻炼下心理承受能力了,谁让他看上的是最不按套路出牌的地府姑奶奶呢。
轻古背过身,掩饰住自己想起那一屋子花时的悸动,故作冷静地说:“我先下去瞧瞧新房子,新躯壳做好了艾特我吧。”
沉易方嘴角含笑:“好。”
完结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