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刘的冷声道:“相好的有种便别跑,划下道来,老爷和你玩玩。”
他倒也有点功夫,向右一侧,左手运掌,使一招隔手拆,右手握拳,一招蛟龙出海直击。
后面姓刘的贼匪不愧经验丰富,只一瞬间,双手作掌,左入青龙摆尾,两向拨打,便化解他两手功夫。右掌旋即横开,骈指而去,打少年下肋去,乃是一招‘点石成金。
少年听到风声响,先前吃过亏,早有防备,一掌和姓刘的对轰,便即退去。叶行麦暗自呼了一口气,刚才一指看似简单,实则凶险无比,姓刘的出手极为毒辣,点的乃是腰肋间的大穴,若是以这种指力击中,纵然是武艺高强的人,恐怕也会气血翻腾,没有一炷香的,绝难行动,若是普通人,轻则瘫痪,重则当场毙命,心里暗道:“这一指点石成金乃是青狮门的绝技,此人莫非是青狮门的人,看他身手,至少有二三十年的功夫!听声音,这少年还不过双十的年纪,为何会招惹到两个如此凶狠的贼匪?”
不过他也基本可以断定这姓刘的和姓蒙的身份,却也不便直接出来做什么。
只见少年又退两步,转了转头,说道:“你们二人追我而来,为何只你一人?哦,难不成那个狗杂碎在哪个地方准备偷袭我?有什么大不了的东西,不就是杀人灭口的事情,我都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东西,有什重要的,怎么会把秘密泄露出去?”
“嘿,小子,你再怎么说今日也逃不出生天了。”
少年冷哼道:“我知道今日非死不可,要杀我,好呀,这里是客栈,咱们闹出点动静,想必店家也不会听不到,到时候惊动了官府,可就没那么容易了。我不怕,你们呢?”
“小子,你没命了。”
原来姓蒙的在两人动手之间,已经悄悄摸到了附近,正在这时,他手持一柄亮银短梭,从背后刺向少年,少年虽有防备,正准备腾挪躲开,姓刘的手掌一挥,用‘追云手’甩出三粒飞蝗石,封住了他的位置。
“嘿嘿,去死吧!”
姓蒙的轻喝,若不闪躲,短梭正是穿胸而过,必死无疑,但躲了却躲不过飞蝗石,被打中的话必然身受重伤,到时候就成了俎上鱼肉,任人宰割了,左右都是个死。
少年极为坚决,当即身子一转,横肘在前,准备硬接三粒飞蝗石。
“哼。”
姓刘的看他身形,知道他要干什么,道:“自找死路!”
他这三粒飞蝗石均是用内劲发射出的,打在人身上,有千钧弓力,以手臂硬接,至少也得伤筋动骨,甚至将整支手骨打碎。
“喝啊!”
少年发出沉闷的声音,似乎已经感受到痛苦,双眼蹬得如铜铃一般,额头青筋爆凸,双手护在身前,气势汹涌。
“不行。”
叶行麦忽然之间就闪出一个念头,他不能让这少年就此消伤,急忙从兜中翻出三枚铜钱,以独门“龙点睛”
的手法同时发射出去,手法疾,力道足,势头劲。三枚铜钱正好和三颗飞蝗石磕住,发出清脆两响,力道顿时大减,铜钱被撞飞,飞蝗石已经打在少年手臂和肩头,不过只将他撞痛,并没有受伤。
少年翻滚一圈,落在远处,向右一望,道:“多谢!”
“是哪位英雄好汉?”
姓刘的显然极为愤怒,却也不敢过于表现,来人在飞蝗石发射之后再发出暗器相对,力道和手法精准度极为骇人,必定是高手,又加之现在他们不知道对方的位置所在,接下来哪里敢轻举妄动?
叶行麦并未答话,咳嗽一声,身子向后一缩,脚步极为轻捷,转个方位,就到了两人斜对面的石柱后面,黑黢黢的,就算是在他身边的人,稍不注意,未必能够觉察。三人不约而同往声音方向看去,但是哪里看得到身影?少年暗道:“好俊的身手,竟一下的功夫又隐去了身形。”
“这少年与阁下有什么渊源吗?还请现身相见,若是误会,咱们化解了,免得生出仇怨,我二人也是堂堂正正,阁下既然是侠客好汉,为何还要藏头露尾?”
姓蒙的道:“是条汉子,咱们面对面,若是谈不下去,也是明刀真枪,躲在暗处伤人,那不是下三流的勾当吗?既然是下三流,又何必要管这闲事?”
少年听得这二人激叶行麦现身,便道:“大哥,你来了啊,不必理会他们,这二人便是那金桥帮的贼匪,说到下三流,谁还能比得上他们?他们要你出来不过是怕了,你就别出来,看他们还敢奈何我?当然我也知道,以大哥的武功,对付这两个货色绰绰有余,但何必浪费手脚呢,你就休息着,这两个家伙还奈何不了我。”
说罢,哈哈大笑。他这一笑,让刘蒙二人惊惧不已,喝道:“小子,你给我等着,等过几日,再来找你算账!”
旋即姓刘的道:“阁下既然不肯现身,我也给个面子,倘若下次再见,可要与阁下好好的讨论讨论了,告辞!”
他也深知不可久留,一旦惊动官府,事情可就真的闹大了,对他们反而不利。两人再次扫视一遍,仍然没有见到叶行麦的影子,便汇合一处,施展轻功往西边院子去,出了客栈。
少年松了一口气,连忙拜跪在地,朗声道:“多谢大侠出手相助,敢问尊姓大名,来日有缘,定会报答大恩。”
借着月光看去,这是一个相貌俊美的少年,脸如月光绝艳,目如寒光似剑,身材笔挺,青色狼头长衣,云流束发,颇为飘逸,此时虽然狼狈,却有极不凡的气度。
这番人物,让叶行麦惊了一下,旋即又觉得奇怪。
“我不需要你的报答。”
叶行麦淡淡说道:“不过我有一些问题想问你。”
“但问无妨。”
少年此时下意识的退了两步,显然对叶行麦也产生了警戒之心。
“不必紧张,我与你素昧平生,更无恩怨,某姓叶,不知少侠如何称呼?”
“在下边涯,叶大侠有话请速问,在下还有紧急,不能与大侠多留,来日再图报答。”
“这少年果然如同他的长相一般,冷艳绝凡,看他身手倒有一些,不过并无多少经验,也没有成熟的招法,是条野路子,不知是什么来路。”
叶行麦自语道,再次打量一番,问道:“边少侠何处人氏?”
“怎么,叶大侠还问这个?莫不是要问清我的家门和师承?不必了吧。”
“你不用多疑,我只是好奇,莫非少侠是大户人家的贵公子吗?不过既然是贵公子,为何又会独自一人在这个地方被人追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