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他在纏著。
他在崖底把對方的鬼話當了真,以為對方真心實意喜歡自己,不可自拔地陷了進去,被甩掉後,不甘心,一直纏著對方。
謝陽曜握緊沈澤蘭手腕,他側目看沈澤蘭一眼,加快腳步,道:「我不知道什麼兩清,我只知道,你既然同我雙修,那便要對我負責。若是你不負責,我便日日夜夜纏著你。」
好嘛,上次是自己非要負責,這次又變成要他負責了。
沈澤蘭怒極反笑,早知百眼鬼崖下真有百眼鬼,他便不要對方做男朋友。
此人太偏執了。
小怪物可別遺傳姚五的偏執。
對方自顧自,接著道:「我已經請人擇好吉日,現在送你回家,你同伯父伯母商量商量,明日請媒人去我家提親,定下婚事。」
看來姚五已經把他的身份查個底朝天了。
沈澤蘭道:「你爹娘同意這門婚事?」
「還沒說,但他們應當沒有意見。」
沈澤蘭:「……實話同你說,我現在有男朋友了。」
沈澤蘭摸到對方對自己的底線,便沒了多大顧忌,想試試能不能用自己有男朋友,勸退對方。
姚五明明做得是強取豪奪的事情,卻總要在前面加上冠冕堂皇的理由,什麼我負責,你負責。
這表明對方內心欲-望與道德觀念出現了嚴重不合。
較高的道德水平,讓他飛快意識到自己現下的行為不對,可內心欲-望太過強烈,在無法控制、約束自己欲-望時,為了減輕負罪感,得到安全和舒適,選擇往上添加理由,說服自己沒錯。
這樣的一個人,倘若知曉對方已有男朋友,負罪感一定會更重,認為自己是第三者,如此,他需要重說服自己強取豪奪的行為沒錯。
這一說服過程,若是道德戰勝了欲-望,那他便自由了。
若是欲-望戰勝了道德,那……有個底線在哪裡放著,應當沒有大事。
謝陽曜聞言,腳步頓住。
頓了好一會,道:「什麼時候又交了的男朋友?」
「與你分開之後的那段時間,不記得具體時間了。」
「誰?」
「這便不同你說了,總之,我現在有男朋友了。」
「我哪裡比不上他?」
「你哪裡都勝他,但我就是心悅他,喜歡他溫柔,喜歡他浪漫,喜歡他耍性子。情源於心,本就毫無道理。」
謝陽曜像一墩石像,定在原地。許是定久了,石塊松落,掉地上了。
雪靴踩過遍布枯草的地面,他拽著他繼續往前走。
「我同你領閱過風花雪月,那人卻不曾,論起先後順序,你應當對我負責,而不是對那人負責。作為你未來的道侶,我允許你再去見他一面,說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