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良掩饰一笑,说:“有个赚钱的小想法,我想试一试。”
“行,缺不缺钱?姐姐支持你。”
隋玉惊喜,难得隋良有个感兴趣的事。
隋良摆手,“不缺钱,我手里有钱。”
隋玉让开路,说:“进去吧。”
之后她又抱着小花去看五株病棉,她发现小崽跟大壮坐在桑树下捣鼓着什么,走近一看,这两人腿边摆了好几个瓶瓶罐罐,陶钵里捣着草糊糊,罐子里装着虫和土蚕还有棉虫。
隋玉只看不作声,她坐在桑树根上吹风。
“小崽,你动我的桐油了?”
隋良快步出来问,目光触及隋玉,他咽下剩下的话。
“我舀了一小勺。”
小崽回答,“其他的都没动。”
隋玉打量着这舅甥俩,她移开目光哼笑一声,她倒要瞧瞧,这舅甥俩能憋出什么大招。
草糊糊捣完了,小崽又去灶房捏一把花椒过来继续捣,末了还问隋玉要来货栈的钥匙,他进去抓一捧艾草出来泡水。
夜晚降临,大壮提着油盏走进小菜园,小崽将他下午弄的草木灰水、桑叶水、柿子叶水、花椒水、艾草水、豆油、桐油一一端过去,五株病棉的棉叶被这些味道奇怪的水挨个刷一遍,有没有用先不说,草蝇和蚊子先被熏跑了。
隋玉静静瞧着隋良和小崽各自忙活着,一日日过去,到了月底,棉花地里绽出白絮,棉花开始收获了。
第一筐棉花抬回来,隋良先拿走了十斤棉瓣,他只要棉绒不要棉籽,棉绒拿走,他又天天窝在空置的客舍里捣鼓。
“主子,我们忙着摘棉花,就没精力捉虫子了,明天我要去请一批帮工回来干活。”
二黑找到隋玉请示。
隋玉想到种棉人手里的棉花地,一个种棉人打理四五亩地,要摘棉花掰棉花晒棉花,摘、掰、晒三件事能占用种棉人的所有时间,恐怕也没甚精力再去捉虫子。
“行,工钱还是老价,一天管两顿饭。”
隋玉点头,“这次请多少个帮工?”
“五十个。”
“行,我会交代翠嫂多准备五十个人的饭菜。”
隋玉说。
另一边,马农监带着胡安岁找到胡监察,央他再安排五百个奴隶过来种地。棉花到了丰收季,种棉人无力再捉棉虫,只耽误了三五日,棉虫数量大增,地里的棉桃被啃得不像样。
胡监察在这事上自然不会阻拦,修路的劳工、垦荒的小奴隶、冗杂的养牛人都调了过去。
“夫人,中郎将府完工了,您随我过去查验一下。”
一个清早,属官前往长归客舍,他解释说:“马农监找监察大人索要奴隶去种地,胡监察安排了五百人过去,他还嫌不够,又要五百人。这不,奴隶有些不够用了,恰好这边的房子落成了,我要把这批劳工赶去地里捉虫。”
隋玉没有为难,她跟着属官去宅子里转一圈,石子路铺好了,树种好了,边边角角的泥堆也铲走了,只等桌椅床榻挪进来就可以住人了。
“宅子盖得很不错,我没有不满意的。”
隋玉没有挑刺,“这些日子劳你费心了,恰好棉花丰收了,织布坊的杜坊主给我送了两床今年的新棉做的棉被,你拿回去孝敬长辈吧。”
属官面露欣喜,“那就谢过夫人了。”
隋玉让阿水和大壮去拿棉被,她看了眼收拾工具的劳工,没有再说什么。
属官带着棉被和一帮劳工离开,隋玉锁了宅子的门,打算等赵西平回来后选个良辰吉日搬进去。
“娘——”
小崽激动地挥手,“娘,你快来看,这五株病棉的棉桃也吐絮了,棉叶上的锈斑少了许多。”
实则棉叶快被他折腾秃了,五株棉花凑不齐二十片叶子,但棉叶上的锈斑的确是少了许多,新发的棉叶上几乎不见锈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