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声音,众学子回过头来。有人从人堆里艰难的挤出来,快步迎上前冲他作揖拱手“公子,学子们吵起来了。”
毕恭毕敬,青衫宽袖,正是6昀啊。
赵晏久翻了翻眼皮子,“看见了,我不瞎。”
豫书学院的学子见他来了,纷纷让出一条道来,还有不忘见礼的。而官学堂的学子则打心里的瞧不上,顶多忍一忍不说话了。
6昀折下目光,面上有些尴尬的解释道“本也不是什么大事,王珏来的路上被那蔡崇安故意绊了一下,两边的学子都看见了,为了护着自己的同窗才吵起来的。”
赵晏久觉得意外的挑眉这王珏是自己的堂弟,不需细说。那个蔡崇安呢,身为官家学堂的子弟,倒还不是第一次挑事。但更要紧的一点,蔡崇安乃表姐夫蔡文景的侄儿啊。这亲里亲外的关系,真叫人难办。
赵晏久其实与蔡家不怎么往来,不过听说不知为何,这两小子年纪相仿、长得又是翘楚之姿,打小见面就开始掐架了。蔡家和王家的大人不是没教训过,但二人面上点头认错了,私底下还是照打不误。
赵晏久愁眉思量,还是趁学堂主事出来前先解决为妙。
他将视线往人群投过去,只见王珏和蔡崇安已被众人拉开了距离,两边的学子看起来也平心静气多了。
纵是扭打过,看王珏俊秀脸上无甚表情,衣衫褶皱,腰带松垮,只视线漠然的昂着头。
而那蔡崇安脸白下巴尖,面相好斗,眼光犀利。嘴角边破了点皮,胸膛前一个鞋印子很是明显。他见赵晏久打量过来,斜挑凤目,不屑的冷笑一声。
少年人多轻狂啊
赵晏久额角一抽,大人不记小人过的先原谅了他。清清嗓子道“我不偏袒啊,你二人互相致个歉握手言和吧。快要秋试了,不如多花些心思在正事上。”
赵晏久说完,就瞄见王珏的眼眸闪了闪,脸上似乎挂了那么一丝丝的失望。
他失望个蛋啊赵晏久如是想。
谁不曾少年时意气疏狂如今敛去浮躁也好,因为俗世磋磨,赵晏久早习惯了世故。
未待他腹诽完,学堂的主事终于踏门出来,将一众弟子骂了进去。
赵晏久正犹豫要不要打个招呼,结果对方先走了过来。
那主事绷着脸,连拱手都免了,清高的瞟了一眼道“今日之事,还望赵公子好好管教自己的学生,都知道秋试重要,可不能因为小事影响了他们日后的前程。”
主事的眼高于顶,瞧不上豫书学院的穷学子。连带着把赵晏久数落起来也毫不客气。
赵晏久干笑两声道“自然自然。”
等那位主事没影了,慢吞吞转过身来,变了一本正经脸。
“方才惹事的,晌午不准吃饭,外加罚抄千字文十遍”
“是”
回应的学生一片苦凄凄。
东大街聚贤楼隔壁的朱记,食肆窄狭拥暗,旧招旗上写着咄嗟可办,接檐下随墙开了一个摊口用来做买卖。里头放了两三张方桌长凳,已经坐满了熟客。灶上热气翻腾,烧火的是个小妇人,不时拾袖擦汗;高大的男人挽着袖,利索的切肉下面;还有个婆婆倚坐门口,拿着旧木匣子收铜钱,看着就是一家三口。
沈霄放眼望去,这排队买羊肉面的人,居然足足站了三四家铺子的路。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