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点醒了谢崇山。
是了。
娇娇说过,她喜玉兰洁净高雅。
谢崇山将锦盒收好,沉声道:“此事事关娇娇闺中清誉,万不可声张。”
“老奴知晓轻重。”
谢崇山盯着桌案上的宾客名单沉思。
当年陛下下了一道指腹为婚的密旨,将来国公府的嫡女必嫁皇子。
许氏只生了谢鸣凤一女,因而谢鸣凤便是这内定的皇子妃。
可偏偏出了谢鸾这个意外。
想到谢鸾那瘦瘦黑黑的模样,谢崇山就一阵头疼。
几位皇子看得上谢鸾么?
且不说这些年娇娇一心爱慕四皇子景瑞,四皇子景瑞个亦夸过娇娇倾世姿容”
父亲在朝中也有站四皇子一党的意思,娇娇嫁入四皇子府,再合适不过。
至于谢鸾……
日后再让母亲挑一门好亲事就是了。
谢崇山将心中所想告知敬国公谢栩,连同那支玉兰发簪。
谢栩的想法与他不谋而合,“四皇子人品贵重,将来定不会辜负娇娇。”
谢崇山松了一口气,“那鸾妹妹……”
谢栩思忖片刻,“此事先瞒她,日后若有合适的人家,再商量也不迟。”
“会不会……亏待了鸾妹妹?”
谢栩看他一眼,叹道:“鸾丫头出身乡下,容貌才气皆不比娇娇,将来但凡有哪户好人家愿意娶她,我谢家都算祖上烧高香了。”
翌日一早,苕春从谢鸣凤处打探消息回来,将谢鸣凤的情况悉数告知谢鸾,说完狠狠啐了一口,“昨儿是二姑娘自个儿抢着吃那鹿血肠,如今肚子疼了一宿,也是活该!”
谢鸾见她满头大汗,倒了一盏茶,递过去,“大哥和三妹妹身子可有不适?”
“多谢姑娘,”
苕春接过青瓷杯,抿了一口,“听说昨儿大少爷从国公爷那回来,便开始腹痛难忍,频繁如厕,夜间起了好几回夜,可把屋里伺候的丫头累的不轻,方才我还听大少爷屋里的环珮姑娘抱怨呢。”
这环珮这会儿还是是谢崇山房里的一等丫头,上一世谢老夫人做主,抬举她做了谢崇山房里人。
苕春憋着笑,挨身近前,“还有跪祠堂的三姑娘,今早便被夫人一顿训斥,斥她在祖宗面前失仪,对祖宗不敬,一大早二夫人,高姨娘等人都往祠堂去了,方才才散呢。”
谢鸾忍俊不禁,“倒是我起晚了,错过了这热闹。”
苕春不以为然,“幸好姑娘未亲眼这到这场面,否则这早膳都吃不下了……我看呐,二姑娘今日这般丢了,怕是这辈子都不敢出去见人了。”
谢鸾脸上笑意难掩,因问道:“祖母那边是何反应?”
“您放宽心便是,”
苕春搁下茶盏,“且不说是大少爷他们先来招惹您,老夫人这么疼您,便是知道您给大少爷他们倒的茶水有问题,想来也不会为难您,这次可不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谢鸾点点头,没再问什么。
祖母这回选择睁一口眼闭一只眼,不过是因为她没触碰到祖母的底线罢了。
可她心里一直萦绕着一个迷团,久之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