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沐雅的尖叫声划破雨帘,惊扰了园中正在修剪花枝的林老夫人。
“怎么回事?是谁在叫?”
林老夫人放下手中的花剪,眉头紧锁。身旁的丫鬟翠儿连忙上前,“老夫人,像是二姑娘的声音,是从她院子里传来的。”
瓢泼大雨倾盆而下,雨水顺着屋檐滴落,汇成一条条细小的水流。林老夫人立刻吩咐翠儿:“快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翠儿撑起一把油纸伞,快步走向雨幕之中,朝着苏沐雅的院子跑去。
雨水打湿了她的衣裳,鞋子也沾满了泥泞,但她不敢耽搁,心中只想着老夫人的吩咐。
翠儿冒雨跑到苏沐雅的院子,推开虚掩的院门,一眼便看到苏沐雅瘫坐在地上,雨水冲刷着她苍白的脸,几道清晰的鞭痕触目惊心。苏沐雅的贴身丫鬟红梅则跪在一旁,浑身湿透,瑟瑟发抖,低着头不敢言语。
“二姑娘!您这是怎么了?”
翠儿连忙丢下手中的油纸伞,跑到苏沐雅身边,将她扶起来。苏沐雅的衣裳已经被雨水浸透,紧紧地贴在身上,显得更加瘦弱。
她轻轻地碰触苏沐雅脸上的鞭痕,倒吸一口凉气,“这……这伤是怎么回事?”
苏沐雅抬起头,泪水混着雨水从脸上滑落,她哽咽着,断断续续地说道:“是……是红梅……她不小心……弄翻了热水……烫……烫伤了我……”
她一边说着,一边抽泣着,身体微微颤抖,显得楚楚可怜。
红梅听了苏沐雅的话,连忙磕头,额头重重地磕在青石板地面上,发出“咚咚”
的声响。“老夫人饶命!奴婢该死!奴婢该死!是奴婢不小心……”
她不敢反驳苏沐雅的话,只一个劲儿地磕头请罪,雨水冲刷着她苍白的脸,显得更加狼狈。
翠儿看着苏沐雅脸上的伤痕,又看了看不停磕头的红梅,心中虽然有些疑惑,但眼下最重要的是苏沐雅的伤势。
她对身旁的另一个丫鬟说道:“快去请大夫!再叫人把大夫人找来!”
丫鬟领命而去,迅速消失在雨幕中。
不一会儿,苏大丫匆匆赶到,看到女儿脸上的伤痕,心疼不已。她一把推开还在磕头的红梅,怒斥道:“你这丫头,怎么这么不小心!竟然烫伤了二姑娘!”
她语气严厉,眼中满是怒火,仿佛要将红梅生吞活剥一般。
红梅被苏大丫推倒在地,也不敢起身,依旧跪在地上,将所有罪责揽到自己身上,“大夫人息怒!是奴婢的错!奴婢该死!请大夫人责罚!”
她不停地磕头,额头已经磕破,鲜血混着雨水流了下来。
苏大丫看着女儿脸上的伤,心中的怒火难以平息。她对身后的两个粗壮婆子说道:“来人!把这个贱婢拖下去,重打二十大板!”
两个婆子立刻上前,一左一右架起红梅,将她拖了出去。红梅的哭喊声渐渐远去,消失在雨声中。苏大丫抱着苏沐雅,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慰道:“别怕,娘在这儿呢……”
雨势渐小,翠儿领着大夫匆匆赶来。大夫仔细查看了苏沐雅的伤势,眉头紧锁:“这是热水烫伤,虽无大碍,但也要小心护理,避免感染。”
他一边说着,一边熟练地从药箱里取出药膏,细致地涂抹在苏沐雅脸上的伤处。
林老夫人闻讯赶来时,大夫正在为苏沐雅包扎。看到苏沐雅红肿的脸颊,林老夫人心疼不已,颤抖着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就烫伤了?”
她用手轻轻抚摸着苏沐雅的头发,眼中满是关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