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許諾又成了空談,前世如此,今生亦是如此,他沒能保護好冬兒……
冬兒身上發燙,手?腳卻涼如冰霜,渾渾噩噩的頭痛中,她努力探出手?臂,想?要握緊蕭瑜。
乾澀的木板扳開了冬兒的嘴巴,一隻通到她咽喉處,苦澀的藥液灌入,苦嗆的滋味讓冬兒眼淚直流。
「咳咳!」
冬兒咳嗽著將那藥液都吐了出來,嗓音中夾雜著哭泣,一旁的蕭瑜看了心疼不已,從大夫手?中接過藥碗,哄著冬兒一勺一勺喝下去。
「沒事,慢慢喝,喝過了病就好了,我會一直陪著你。」
蕭瑜的聲音化在冬兒耳畔,冬兒流著眼淚,輕微點頭。
大夫說冬兒這?次受寒可能傷了心肺,若是調理不好,恐怕會落下寒疾,讓蕭瑜好好看護。
冬兒這?一病,便是一連好幾天,蕭瑜也守著她一連好幾天,期間?蕭琳和?梅音常來探望,梅音幫助照料冬兒,蕭琳更是重罰了門口的守衛,若不是蕭瑜攔著,他就要把那兩個刺客所言之事告訴蕭競權了。
如今對於蕭瑜來說,除了冬兒病情好轉,再?也沒有重要的事。
一直到了正月十一的午後,冬兒的高燒才逐漸退散,蕭瑜生怕她留下不足之症,伺候照料更是寸步不離。
黃昏時梅音再?來看望二人,才驚覺蕭瑜形銷骨瘦,好像生了一場重病的人應當是蕭瑜才對。
梅音勸慰蕭瑜不必太過擔憂,許諾自己會守著冬兒,才讓蕭瑜淺淺喝了幾口米粥。
看著蕭瑜魂不守舍的模樣,梅音想?起自己那日的話,不僅覺得?有些後悔,蕭瑜這?般疼愛冬兒,自己實在是不該胡亂做語。
入夜前,冬兒又要喝藥了,這?一次蕭瑜沒再?強逼著她喝苦藥,而?是往冬兒口中塞了一顆酸甜的冰糖葫蘆,這?是他特意囑咐梅音幫忙買的。
「蕭瑜……」
冬兒的聲音仍舊嘶啞,低低叫著他的名字。
「你今後就不要半夜跑掉了好不好,我會很擔心你……」
冬兒一句責備的話都不曾和?蕭瑜說過,如今在身上酸痛無力時,她流著眼淚說著自己的委屈。
「不會了,我不會離開冬兒,一步都不會。」
冬兒聽到蕭瑜翻湧著神情的哽咽聲音,哭得?更凶了:「不要哭……我沒有怪你。」
蕭瑜抱著冬兒,將她扣在他的懷抱里,寸步不移,兩人的心跳緊密貼在一起。
「你送我的衣服被他們弄壞了……」
冬兒的眼淚砸在蕭瑜的衣襟上,控訴著心中的委屈和?難過,「我應該把它和?別的東西一樣都好好收起來的,被他們弄壞了,那些水好冷……他們還要用蠟油燒我……」
「我已經把他們殺了,冬兒不要害怕,他們已經受到懲罰了,以後不會有人這?樣欺負你,誰也不可以。」
蕭瑜的心快被冬兒的哭聲揉碎了,他讓冬兒跨坐在自己身上,用他的全部身體抱緊了她。
他低頭含住她的唇瓣,繼而?溫柔地勾纏住冬兒的舌尖,將她的委屈和?不滿融化。
「好好休息吧,等冬兒的病好了,我就和?冬兒提親,好不好?」
第44章明月照無言
今後一連數日,冬兒都在房間裡養病,因梅音常來?看望,冬兒自己也能下床走動,蕭瑜便也得空閒外出?,十四這一天,總是不見他的身影。
一連幾日喝多了湯藥,又要養著脾肺,平日裡只能吃一些米粥和清淡的小菜,冬兒喉嚨里總是苦澀澀的,她求梅音拿一顆蜜餞給自己吃,若不然,一會兒蕭瑜回來?了,她就再沒?機會了。
「不行啊,冬兒聽?不到自己的嗓子還是啞著嗎,怎麼能吃那樣甜的糖漬東西,再等一等吧。」
冬兒抱著那布老虎,滿臉失落神色,這些日子裡,原本還掛著些肉的臉蛋都虛耗淨了,映襯她一雙杏眼愈發的大,眨巴著望著梅音。
「……那好吧,我去問問九殿下?,看看能不能給你吃一些別的甜東西,這蜜餞傷嗓子,現在是吃不得的。」
冬兒吃驚又好奇地問:「蕭瑜在家裡?我還以為他和二?殿下?出?去了,那他在做什麼呢?」
「二?殿下?本來?打算和他一起去查什麼案子,因你生著病,便要我過?幾日和他去,至於九殿下?……九殿下?自?然是在做要緊的事啦。」
梅音似乎是想起什麼喜事,又偏不告訴人吊人胃口那樣神秘,直言冬兒明日便知。
她離開不一會兒,回來?時手中就拿著一碗還冒著熱香氣?的栗子糕。
「九殿下?說了,不能讓你多吃,只解解饞,去去藥苦就好了。」
栗子糕綿軟香甜,化在口中,身上的酸痛也散了不少,冬兒後知後覺,這是蕭瑜為她特意買回來?的。
梅音繼續為冬兒做著抹額,不僅感慨:「九殿下?對你可真好啊,也不枉費你那樣悉心照料他,想想若是換做是我,也不會對一個陌生人那樣上心,干爺爺說得對,冬兒的福氣?可多著呢。」
冬兒呢喃道:「唉,也不知道他喜歡什麼,我沒?有多少錢了,只想著趕緊到春天,我去做一些針線拿去賣,也可以送蕭瑜喜歡的東西。」
梅音告訴她,無論送什麼,真心是最重要的。
「我記得蕭瑜生辰在春天,只是不知道具體是什麼時候……若是這樣,我可以為他做一件圓領袍,等到春日裡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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