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姑娘道:“陆家在我们清河是有名的富户,他家祖上也是行善积德的好人,开仓放粮,周济百姓。只是老东家死后,陆家便没了主事,各房争夺财产,闹了许久。只是最近似乎才好了一些。”
“你一个姑娘家,竟然知道这么多陆家事?”
陈姑娘坦言道:“我娘原是陆家的掌事女使,还是陆家大姑娘将我娘许配给了刚中秀才的父亲。否则,娘亲一个下人,怎有机遇嫁给读书人?”
“陆家大姑娘?”
“就是陆家大老爷的独女啊。你们都是旁支亲戚,难道不认识吗?”
宋云缨见她并未察觉自己的真实身份,于是说:“哦,听说过,她好像是离了家,很早就不跟陆家来往了。”
“她也是个可怜人。”
陈姑娘回忆说:“听说是被人骗了,还生了个儿子,对方高门大户不肯要她,只想把儿子抢走,她就躲起来了。”
“只有一个儿子?”
宋云缨问。
陈姑娘点头,“是啊,陆家大姑娘生产时受了好大罪,还是我娘在旁伺候的。错不了。”
那自己呢?宋云缨想,母亲不是说她跟弟弟是双生胎吗?
难怪这陈姑娘从没怀疑她跟陆夫人有关系,原是因为,陆夫人只生过一个儿子。
难怪她跟父亲的血不相融,难道自己真的不是父亲母亲的孩子吗?
之前的线索慢慢汇集,在宋云缨脑中翻江倒海。
那自己究竟是谁?
“你真是好命,”
陈姑娘说:“陆氏历代商贾,你竟然能突破世俗,做上王妃,家里一定费了不少力气吧。”
前世今生,几十年的光阴,成千上万的金银珠宝,她和母亲弟弟,两死一失踪……
走上如今的位置,代价太大。
宋云缨问:“陈姑娘,等清河的案子了了,我想与你母亲叙叙旧,可以吗?”
陈姑娘点头,“当然可以。娘亲若见你是陆家人,一定开心。”
*
直到半月后,京城传来消息——誉王殿下亲自押解一众涉案官员回京,并上奏皇上,请求彻查清河州贪腐及矿难一案。
皇上震怒,当即下旨对涉案官员,无论大小,严惩不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