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苏全民再次开口:“不管怎样,陶丙立承包化肥厂,总是好事。”
“不止服装厂,那陶丙立的生意可大了,”
说话的是蒋玉珍:“火车站南边,那个面粉厂,也是他的。”
“又不是白给,等化肥厂复工了,再还给我们就是。”
河元化肥厂主要生产氮肥。
生产氮肥,先要合成氨,制氨的主要原料是煤炭,而且,因为反应炉的设计结构等问题,需要直径在4厘米以上的大块煤。
听到苏全民报出的数字,何芬叹了口气,蒋玉珍也小声道:“怎么就能亏那么多呢!”
抽泣声戛然而止,应该是捂住了嘴。
重生后的第一个周末很快到来。
等楼下没了动静,苏杭扭头,看了眼早就睡着的张溢,又转回头,怔怔望了好一会儿头顶的星空。
儿子这些天的改变让夫妻俩都猜测他已知道情况,苏全民也不再遮掩,问张红声:“你得这信儿准不准?”
推让声中,苏杭还听到了母亲的轻声抽泣,以及张溢妈妈急切地劝慰:“可不能哭,孩子听到……”
大家都是点头。
“这些你们拿着,不够了再说。”
“总会过去。”
何芬点头。
然后是开门声。
崔成简是河元化肥厂的厂长。
接着一阵放轻动作的洗漱,很快,院子里安静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苏杭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楼下院子里响起轻轻的说话声。
1995年,中国刚刚实行双休,两天时间,苏杭一步家门都没出,还把张溢也拉了过来,陪自己一起复习。
并无尘埃落定。
其中的某些事情可以想象。
历史生改变,苏杭内心也轻松起来,悄悄夹了一片猪头肉,津津有味地嚼起了脆骨。
蒋玉珍也附和:“是啊,好歹也是年产3o万吨化肥的大厂。”
苏家虽然拮据,也尽力准备。
却又跟了父亲的叹息:“怎么就这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