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算是看明白了,当小贼,要杀头坐牢,只有当上大贼,才可以享尽荣华富贵。”
“都停一停。”
老人大声说“我们说了那么多,群情激奋,这位道长仍是不为所动,这才是圣人该有的样子啊。”
“是啊是啊,果然还得是道长,世外高人啊。”
“这才叫大智若愚啊。”
“道长若是要举义,我们一定追随。”
“反正都是什么都没了的人了,还怕什么。”
“王候将相宁有种乎!”
后来,这场没有一人伤亡的起义不到三个小时就被车站警务镇压,所有灾民都被送进了救济站,整件事只在当地小报上占了一块小小的篇幅,就在征婚广告旁边。
至于道长,他只知道一觉醒来车厢里宽敞了不少。扯了块破布给身边的归鸿盖上,又一头睡了过去。
“这真是…你看看这个。”
园丁把报纸扔向阿信。
“年纪是不是太大了,虽然说条件挺好的…”
阿信接过报纸,用盒子枪挠着自己的后脑勺。
“谁让你看征婚广告了,我说旁边那个。”
“不就是暴乱么,又不新鲜。”
阿信抽出小刀修起了脚指甲。“比起这个你不去照顾下你徒弟?叫唤半天了。”
“随他叫唤,死不了,让他乱吃东西。”
“说真的,你这样真的好吗。”
“哪样?”
“别的师父都是使唤徒弟,到你这儿咋就成你伺候他了。”
“我哪知道别的师父是怎么样的,我师父当年就这么对我的,何况这小子还是个病号,说起来找怎么就突然也当上师父了呢。”
阿信露出了个无语的表情,继续看着报纸。“说起来这儿是当年起义第一枪打响的地方吧。”
“确实,就老茶馆那儿。”
“活无常白无铭,他当时就站那墙头上,一剑斩了那爪牙。”
啊信抽出钢刀比划,乎的一下把报纸砍成两半“而且他一手勾魂索使的出神入化,我甩铁链的那两下就是照着他的录像学的。”
“不过那都是很久之前的事了,估计只有茶馆老掌柜知道吧。”
上回说到,白无铭带着几千人的队伍,到处打击朝廷。那日,队伍正在修整,义军正在烧火架锅。不知哪位朝中大员从哪儿打探的消息,代表着众仙要与他谈判。
那众义军是恨不得要将那人下锅,可谁知白无铭竟传令要放那人进来。只见一身高近两米满身肌肉胡子花白的黑脸老者立于门前…
“真有长那样的老头吗?”
“嘘,先听先生讲。”
说书先生咳了两声,继续说
那老者说,您虽容貌不出众,但能知天地,通晓万物,勇猛强悍又能率兵聚众。如果愿意招安,我可上奏朝廷,划一城池于你,今后可名入仙籍,位例仙班,做一城之主享荣华富贵。
白无铭自然知道,所谓城池不过是用来禁锢他的工具,城池再大还能有受苦天下大吗。
自王朝复辟以来,征伐不断,后神世又起,以强凌弱仍不断绝。众神不习修国之道,不教化众生,说着宏大的言论,干着背道而驰的勾当,欺骗天下又要天下奉你们为神明。
众神所推崇的,是无意义的征战,劳民伤财的奇观,无止境的贪婪。他们偷走了大义,构造了他们认可的大义。若说我是反贼,那我便就是了。什么名节,若我在乎那名节,我就不会站在这里。
惊堂木一响,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