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昌满脸歉疚,“咱们的船走水了,我没用,救、救不了……”
船走水?这比他原本所想的还安慰了些。他才想着如今有安家照会着,怎么可能遇上海上流寇呢!
“人都没事吧?”
他问。
永昌摇摇头,“就是受了些伤,无碍,只不过船上的货毁了大半,船也搁在近海,我让人下了锚。”
听完永昌初步的报告,梅意嗣虽神情严肃,但语气却是和缓。
“人都没事就好。”
行船走马三分险,未伤人命便是不幸中之大幸。他拍拍永昌的肩膀,“上车吧,咱们立刻回商行,备齐人手船只,即刻出海将船拉回。”
“是!”
永昌眼底盈着歉疚自责的泪水,发自丹田的答应一声。
宁和号走水之事,很快地便传到梅家二房及三房那儿。
稍晚,梅贯世跟梅展世便带着几个儿子急匆匆地到中院来询问财损状况了。
对梅意嗣来说,人员平安为首要,可二房三房关心的是宁和号走水所造成的财损会影响到自家的分成及收益。
大堂上,除了倒茶送水的丫鬟,在座的全是男人。
“意嗣,这如今宁和号还在海上?”
梅贯世急问。
“是的,二叔。”
梅意嗣诚实相告,“我已着人备船,明日便可前去将宁和号拖回,但估计最快也得要天的时间。”
“财损呢?”
梅展世也急着问。
“三叔,宁和号及货物毁损情形如何,怕是要等到将船拖回,才能慢慢清点计算。”
他说:“待详细盘点之后,我会告知二房三房的。”
“意嗣呀,”
三房的长子梅启嗣紧接着问道:“听说这些货是得依约如期送达的,这会儿要是咱们商行毁约,怕是要赔上一笔违约金吧?”
“什么?”
梅展世一听,急了,“这怎么得了?咱们失了船跟货,还得赔钱?这、这不亏大了?”
“就是啊!”
二房的次子梅朝嗣一脸懊恼不悦,“我说意嗣,你这是怎么派的人手,怎么把船烧了?这会儿咱们失了船跟货,看着是连现银都要丢失了。”
“老二,”
二房长子梅玉嗣啧一声,“你莫急,意嗣自有打算的。”
“大哥,”
梅朝嗣眉头一拧,“你倒说得轻松,咱家里分成,你向来都是多拿一份,自然不知道弟弟我要养那一大家子可是得花钱的。”
“朝堂哥,”
这时,也在席上的梅承嗣见自己的兄长被连番炮火攻击,也是忍不住了,“你这话不对,船烧了难道是我大哥愿意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