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光仍然不懂,又问,“爱是什么感觉?”
穆晖不是哲学家,不知道怎么回答,指着棺椁道,“你看童副组,明明那么年轻,现在却躺在这里,天人永隔,是什么感觉?”
青年顿了顿,道。
“羡慕。”
家庭,工作,朋友,必须承担的责任,不能辜负的期望。
将死亡作为解脱的办法其实并没有那么容易,毕竟这世界上大多数人,都在艰辛而痛苦的活着。
所以他说:“羡慕。”
如果可以,他也想长眠。
穆晖劝道,“他的世界和我们的世界不一样,这不是他的错。”
你救不了所有人。
慕光比郁仪更早明白这个道理。
他这一生都在为别人而活,在为别人奔波。
他竭尽全力的救人,能拉一把的就拉,能放走的就放。
实实在在救不了的,他也亲自给个痛快。
在过往无数的痛苦纠结中,他已经学会了该怎么给别人一个“痛快”
。
但他不痛快。
穆晖哽咽着说。
“可他怎么会觉得痛快。”
这世上不乏会拼命拯救杀人犯的正义者,但慕光显然不在包含之列。
他和“正义”
这两个字压根不沾边。
连同一阵营的同伴都能痛下杀手。
那对于在刀尖上舔血的亡命之徒来说,最大的仁慈就是一枪给他个痛快。
这次的受害者没能等到这种“痛快”
,慕光希望再不会有谁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