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冷看一眼她的脸,又看向她手里的一摞纸,抽出一张色泽最艳的。
虞玉看到后,问:“大人以前给女人选过胭脂吗?”
齐冷:“没有。”
虞玉微笑,故意道:“也是,这种事情,向来是夫君为妻子做的。”
齐冷内心深处波动着:“…”
虞玉伸手去拿齐冷手里的胭脂纸,没抽出来,抬眼,对上他微愠的眼神。
虞玉有恃无恐,用力,一点点抽走胭脂纸。
齐冷负手,看见虞玉把胭脂纸送入唇间,用唇瓣抿住,移开眼。
齐冷又说:“戌时开席,快些。”
说罢,人朝屋外行去,春白忙让开。
外面暮色似又深了一些,齐冷走下台阶,抬手,看见了指腹上浓丽的红色。
跟虞玉的唇一样,旖旎,诱人。
齐冷心神蓦然有点乱,阔步离开。
成时,宴会准点在承云阁顶层的宴厅里开席,刘正唐坐主位,把右下的位置留给齐冷,挨着齐冷而坐的是虞玉。
对面则坐着严家两兄妹。
打从上岛起,严蕊的脸色就没好看过,眼看他们并肩坐在对面,更是食难下咽。
严义用余光看见她怨妇似的瞪着齐冷,忍不住伸腿踢了她一下,严蕊转头,看见严义近乎于咬着牙说:“你能不能有点骨气?”
严蕊横眉,转回头,化悲愤为力量,开始大快朵颐。
酒过三巡后,刘正唐拍拍手掌,叫来伶人助兴,席间一时珠歌翠舞,好不热闹。
严义便在这时候以出恭为由离席,走前交代严蕊:“别喝多,一会儿先回屋里待着,不用等我。”
严蕊应着“哦”
,不疑有他。
没一会儿后,又有一人站了起来。
这人是齐冷。
严蕊的目光立刻一直黏在齐冷身上,一时竟没能听清他起来后所说的话,眼看着他人转身朝宴厅外走,本能地站起来。
“喂!”
出声这人是主座上的刘正唐,语气里透着不快。
严蕊也很不快,板脸回头。
刘正唐讽刺:“你是别人的跟屁虫吗?”
严蕊脸颊一红,看一眼对面的虞玉,愤愤不平地坐回原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