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如此,不过你家少爷这举人功名是买来的,此事暂且不论,倒是你…”
郭尚文再次拍了一下惊堂木:“你家少爷是举人,难道你这刁民也是举人不成,胆敢辱骂本官,来人,重打三十大板以儆效尤!”
赵勋勃然大怒:“你敢!”
“怎地,你赵二郎也要辱骂本官不成。”
话音刚落,一名衙役突然跑了进来,兴奋的面庞涨红。
“大人,喜事,大好事,大喜事,知州府来了人,张贴了告示,张贴了告示!”
郭尚文霍然而起:“白大人入城了?”
“非但入城了,还有军马护卫,已是张贴了告示,告示所言,肃县人杰地灵,人才辈出,郭公子文采斐然诗文无双,有治国安邦之能,白大人欲收郭公子为徒悉心调教,这是要为朝廷荐才呢。”
“嗡”
的一声,堂内堂外炸了起来。
郭尚文郭晋安叔侄儿人,无一不是面露狂喜之色。
原本郭尚文还有些犹豫要不要不顾后果将赵勋押入大牢,现在一看自己侄儿竟如此被知州大人“看重”
,哪还有顾虑,大手一挥。
“将赵二郎押入后衙大牢,晋安,速速陪叔父我去接迎知州大人。”
郭晋安得意非凡,指着赵勋叫嚣道:“赵二郎,你完蛋啦,你爹也完蛋啦,胆敢招惹本少爷,本少爷要你父子二人生死两难,哇哈哈哈哈。”
祁山满面厉色,却又不敢发作,只是望着赵勋。
赵勋反倒是平静了下来,本能的感觉到不对劲。
这白大人还没入城,就先张贴告示说要收郭晋安为弟子,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就是郭家已经使了钱财,事情早就"内定"了。
可事情既然内定了,郭尚文没必要兵行险着让一个小吏污蔑老爹,这不是脱裤子放屁,下雨天浇地,多此一举吗。
眼看着拿着水火棍的衙役已经围住了赵勋,堂外再次传来骚动。
甲胄摩擦之声不绝于耳,随着整齐的脚步声,数十名身穿红甲的军士快步走向正堂,皆是腰插刀身背弓,满面肃杀之气。
肃县刁民们何时见过这等阵仗,极为慌乱的让到了两旁。
领头之人非但着甲,还佩着半遮面的虎头盔,腰间挂着云纹佩饰。
公案之后的郭尚文大惊失色,旁人不识得,他岂会认不出,竟是一个从五品的武将,还是京中的武将。
郭尚文不敢怠慢,快步走了过去,连忙整理了一下官袍,躬身施礼。
“下官肃县县令郭尚文,见过将军。”
从五品将军面无表情,目不斜视微微侧头,三十名甲士顿时将公堂围了个水泄不通,百姓们既怕又兴奋,让到两旁也不敢窃窃私语,只是瞪大眼睛竖起耳朵看着热闹。
赵勋也回过了头,只是因郭尚文挡着,看不清这佩戴头盔的将军面容。
“本将马岩。”
马岩左手按住腰间佩剑,朗声道:“衙中可是在开堂?”
“回将军的话,是。”
“可是与肃县商贾赵大成之子赵勋有关。”
“是。”
“定案便是。”
马岩语气中满是不容置疑:“那赵勋颠倒是非,鼠辈匪类污蔑同为举人的郭晋安,可谓心思歹毒有愧读书人之身,白大人自会夺了他举人之身。”
郭尚文连连点头:“将军说的是,将军说的是哇,白大人更是火眼金睛,正是如此,是如此的啊,赵家二郎非但污蔑下官侄儿,还说下官侄儿的官身是买来的,他还要揭发下官侄儿,应重惩,不可轻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