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叔點頭說好。
兩人合力把傅知言帶進了祈彥的臥室,人一跌進柔軟的被褥里,傅知言舒服地翻了個身。
「這……」林叔有點為難地看著他。
祈彥卻說:「林叔,你快洗漱一下就去睡吧,今天太晚了。明天我晚點去公司,你不用那麼早起床。」
林叔受寵若驚地點點頭,他自從派給祈彥做專職司機後,一直挺波折的,這位二少爺喜歡去酒吧,參加各種飯局,整夜不回家,或者是半夜喝到吐的狀態給打電話命令他來接自己。
他在祈家待了二十幾年了,給祈彥開車這段時間,是他最累的時候。
但這次從醫院回來後,二少爺就跟變了個人一樣,不僅不去聲色場所了,甚至每天定時定點上下班,甚至還會給他帶飯,也會像今天這般,會為了讓自己多睡會,而故意推遲去公司的時間。
「我沒關係的。」林叔說。
「聽我的就行了。」祈彥看出他想推諉,堅持道。
「好。」林叔點頭,轉身離開了。
祈彥在林叔走後,再次看向躺在床上睡得正香的人。王慧芝端來醒酒湯,祈彥接過,她好奇道:「這人是誰啊,你怎麼還帶家裡來了。」
祈彥如實道:「我們公司的演員。」
「哇,怪不得長得這麼好看。」王慧芝是肥皂劇愛好者,在家的日常不是熬湯就是看劇,他經常看到哪個好看的男明星也會拽著祈彥興奮地討論上兩句。
明明四十多歲了,心態就跟個少女似的。對此,王慧芝女士的說法是:「這是保持年輕的秘籍,不管年紀多大的女人都不能丟了少女心。」
祈彥只是笑笑,感覺很窩心。他對母親的概念只是一個名詞,他真正的母親離開他太早,後來二十幾年的時間裡,他漸漸忘記了母親是一個怎樣性格的人,他甚至忘記了她的模樣,她也像王慧芝這麼漂亮嗎,或者也像王慧芝這般有著少女一樣的心態,可惜,他的童年記憶里只有祈道遠不停地抱怨、憤怒、辱罵。
他的童年是黑色的,投不出一絲溫暖的光線。
所以這一次他很珍惜,珍惜著這段本並不屬於自己的母子情。
有時候他會忍不住想,如若有一日,王慧芝得知他並不是真正的祁彥,她會如何看待自己,她還會對他如現在這般百般的疼愛嗎?
「他演過什麼戲,跟媽說說。」王慧芝好奇地懟了懟祈彥的胳膊肘。
祈彥無奈地看了一眼床上躺著睡著的人,回想傅知言的履歷,好像還真沒有一個能推薦的。
他思考著,給了一個比較靠譜的回答:「還在拍呢,你兒子投資的戲,回頭播了和你說。」
王慧芝愣了愣,她對於兒子失憶轉性的事已然接受了,但沒想到他這段時間穩穩噹噹地去公司上班真是在做業務,而且現在竟然有戲已經開拍了,這屬實讓她意外了些。
「你投資了?你爸知道嗎?」王慧芝很怕他是不是被騙了錢。
「他知道,就是他給的錢。」祈彥推著她出去,「好啦,時間這麼晚了,你該去睡覺了,不然明天早上就要多兩條皺紋了。」
王慧之可聽不得這種話,立刻捧著自己的臉:「對對對,我得趕緊去睡了。」她往外走兩步,又回頭提醒道,「你也別太晚睡了,我剛讓阿姨把客房收拾出來了。哦,對了,今天你過生日,我在廚房給你煮了麵條,記得吃,你現在需要戒糖,蛋糕就不要吃了。」
祈彥對她向來無微不至的照顧感到心暖,輕聲道:「謝謝媽。」
王慧芝笑了聲:「傻孩子,和我客氣什麼。」說完,她走出臥室,回房睡美容覺了。
傅知言睡的沉,祈彥看了一眼手裡漸漸涼掉的醒酒湯,想著他應該沒辦法喝了。他走到床邊,居高臨下地看著閉目睡著的傅知言,將醒酒湯放在了床頭柜上。
安靜的房間裡,震動的聲音格外明顯。傅知言翻了個身,手機從他的兜里掉了出來,祈彥拿起一看,屏幕上閃爍一個來電署名傅威的號碼。
祈彥準備沒接,準備放下,結果電話剛切斷,又是一陣震動。
看這名字,想必是傅知言的直系親人。
祈彥思考著,正猶豫要不要接,許久沒接,對方又果斷切斷了,沒過幾秒,手機屏幕上冒出一條簡訊,內容很短,寥寥數字便透著對方的怒氣。
「答應給老子的錢呢?」
祈彥皺了一下眉,對方是傅知言的什麼人,為什麼管他要錢?他又想到今天傅知言突然出現在宜正找自己要片酬。難道就是為了這個發簡訊的人嗎?
思緒還沒走完,屏幕里又鑽進一條簡訊。
「明天看不到錢,老子殺了你。」
威脅的語氣如此熟悉,讓祈彥本能地顫了顫睫毛。
他記得祈道遠也是曾這麼向他要錢的,不管要不要到錢,祈道遠都會時不時地想要對他施虐。
一種恐懼後知後覺地爬上祈彥的後脊,他的目光從手機上移開,神色擔憂地望著躺在床上的人。
作者有話說:
明天不更,有工作忙不一定能寫完。我第一次寫重生文,所以也不知道哪裡寫得不好,還是希望有緣能看到這個文的讀者能給我一點反饋,聊劇情,聊人設都可以,為我加加油也好,鼓勵我把我並不擅長的這個題材完整地寫完,謝謝大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