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颊触感清楚地告诉她
她睡着了,并且,睡在了阿野哥的手上
换言之,阿野哥托住了她的脸
那她现在该怎么办,醒来吗
扶栀的眼睫颤了颤。他的掌心很宽大,能罩住扶栀的整张脸,指腹的地方有些粗砺,像是常年举铁留下的。
扶栀的脸侧感受着他的温度,她突然改了主意。
反正她现在还没醒,对吧。
那不如再睡会
地铁乘客上上下下,十五分钟的路程好像过得十分漫长。
扶栀丝毫没有睡着,她的意识愈清醒,清醒地感受到男人指腹的粗砺,手心脉搏的跳动。
直到地铁播报“下一站,槐南大学,开左侧门。”
扶栀才状似惊醒的模样站了起来,故作惊诧又不好意思地对沈知野道“啊,不好意思啊,阿野哥,刚刚睡着了。”
沈知野慢悠悠地收回了手,他的目光直直落在扶栀的脸颊一侧,“很热”
扶栀抬起手背贴了贴烫的双颊“是挺热的。”
“这样。”
沈知野收手插回口袋,他倚在扶栀身前,又问“刚做梦了”
“啊”
沈知野淡声“眼睛一直在动。”
扶栀心下一动,心虚直点头“是昨、昨晚没睡好来着。”
“昨晚叫你早点睡。”
沈知野慢悠悠道,“没听话啊,小姑娘”
“”
扶栀愈局促,正在这时,地铁到站了。像看到救星,她匆匆随着人流下了站,便自然地略过了这个话题。
地铁口就在槐大校门口,扶栀在校门口和沈知野分开,匆匆跑进了校门。校门口的直道进去大概五六十米了,扶栀回过头,就见沈知野还站在校门口。
沈知野举起手机,轻叩了下。
扶栀会意,打开了手机,就见微信上阿野哥来消息
小姑娘,还有三分钟,你就要迟到了。
完了
扶栀抓了包扭头就跑。
周四早上只有一节课,倒不是什么很重要的课,就是听说这老师格外严厉,课前必点名,旷课直接扣光平时分,迟到这节课必抽你。
扶栀一开始找错了教室,等她匆匆赶到教室时,就听到里头在念“扶栀,扶栀没来吗”
“到”
扶栀从教室门口气喘吁吁地探进头来。
讲台上五十多岁的瘦高教授抬了下眼镜“你是扶栀”
教室里四五十道视线相继望来,扶栀对别人的注视倒是没什么反应,只在心里暗叫不好,被老师记住名字了,一边也只能硬着头皮笑,“是,老师,我是扶栀,刚刚走错教室了”
教授扫了她一眼,淡淡收回目光“下去坐吧。”
“谢谢老师”
没人敢逃课,教室坐得很满,只剩了第一排的空位没人坐,扶栀只能在第一排坐下。
教授点完名,打开课件,让同学们加进了班级群里并修改备注,之后做了个简短的自我介绍,就开始上课了。
这节课是金融风险管理,教授为了活跃气氛,先是举了几个典型案例,请同学一一起来分析。
果不其然,第一个抽的就是扶栀。
教授举的例子是法国兴业银行亏损,这个例子扶栀听扶江生随口提过两嘴,虽然没怎么认真理解,但照葫芦画瓢也是能复述个两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