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悔不当初,最好是让他也体验一下殿下的感受,那般才解气。”
青凝掀开门帘走了进来,冷笑连连。
赵稚柔眉眼微抬,慢悠悠换了更舒服的姿势,笑道:“罢了,以后不是生死关头的大事,就别在我面前提起他。”
“奴婢明白。”
两人对视一眼,心里是彻底松了一口气,她们更宁愿殿下不爱,也不想看她爱的艰难。
——晏周从松华院离开,朝着暖阁走去,并未落雪,然寒风冷冽,如刮骨之刃,一直冷至心底。
男人鹤氅素袍,身长如松,缓步前行,面冠如玉,眉眼覆了一层冷意,如松叶白雪,让人看不清明。
赤峰跟在一旁,自从和殿下见完面,他只觉得主子周身气息,比这冬日还冷的厉害,他缩了缩身子,悄悄隐到身后去。
“这几日,北巷那处可有什么动静?”
晏周持着佛珠,嗓音清冷,全无方才在少女面前的温和。
赤峰一顿,肃了神色,低声道:“阿陈说,王瑛姑娘这几日和康家有所接触,康家的仆人从小门进,半个时辰后便离开,其中提及了殿下,但具体为何,并未探清。”
“让人盯紧,莫触了殿下霉头。”
男人眉眼阴沉,隐隐有些风雨欲来之势。
“小的明白。”
赤峰也不敢多说,这几日殿下对主子的态度如同仇人,主子心里不悦,他可不敢试探。
主仆二人一时无言,不到半刻,便至暖阁,此时顾清臣已等待多时,见了晏周苍白的面色,不由大惊。
“你身子还未好全,有何事非得今日说?”
晏周入了暖阁,似是不觉得冷一般,随手将鹤氅解下,扔给赤峰,淡声道:“不过小病,今日让你来,是想问你一些事。”
顾清臣了然,给晏周倒了杯热茶,“东宫那处一切太、平,康昌珏这段时间倒是安分,并未有何异样举动,安州那处也并未有人入京,你且放心。”
晏周不言,手执茶盏,神色晦暗不明,顾清臣一顿,有些疑惑,又道:“怎么,不是为了这些事?”
“殿下如今,存了和我和离的心思。”
男人垂首,嗓音低沉嘶哑,染了几分倦意。
“哦,和离……什么?和离?这不是好事吗?你多年来的愿望,终于实现了。”
顾清臣满脸激动,完全没看到好友眼底的落寞之意。
守在暖阁门口的赤峰,听着里头的说话声,默默捂住了耳朵,他没听到没听到,殿下竟然要和主子和离?
怪不得自从殿下落水以后,对主子冷落无比,别说关怀了,便是一个笑脸都无,以前是天天缠着见主子,如今像是躲避仇人一般。
所以,主子这几日心情不佳,是为了此事烦忧?
赤峰正疑惑时,便听自家主子清冷的嗓音道:“你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