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育?”
“让瞻基长长记性?”
“教育就好生的教育,没人会说你什么不对和不是。”
“但你打人做什么?”
“还下这么重的手”
“至于下这么重的手吗?”
闻之此言,朱高炽尴尬的笑了笑,微微摇了摇头,神情中闪过一抹的无奈,回应道:
“爱之深、恨之切。”
“咱们儿子将来是做大事的人,一举一动皆关乎这整个天下,关乎着数万人的性命和生活。”
“虽咱不说一定要他成为什么盛世明君,但绝对不希望见着他于史书上,被后世之人所诟病,成为别人唾弃和教育孩子的反面教材。”
“为此。”
“面对此番的问题上,咱是真的不能够,也不敢与之像你这个做母亲的一般,存在或者说有分毫的妇人之仁。”
“但凡有分毫的妇人之仁,不仅仅不是爱他,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呵护他,而是真正的、咱们这些个做父母的,在害他、在害我们自己的儿子。”
听了这话,也知道是这个道理,但太子妃不知为何,总是觉得心里就是那么的不得劲,总感觉太子爷这家伙,看似在给自己讲道理,却像是在拐着弯,借此机会故意的骂自己、故意的以此来恶心自己一般。
妇人之仁都出来了
怕是就差,说她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了!
当然此间亦存在,将朱瞻基这养成闲散的臭毛病,这等不靠谱的举动,归结于这些年以来,她对朱瞻基的慈爱呵护,几乎将眼下的罪责,都归拢在了她的身上。
为此。
眼下知晓太子爷,说这些个乃是讲道理,却也忍不住想要火,忍不住的想要生气,半眯着的双眸猛地一睁,眉头微微上挑了起来,面容中讥讽之意尽显,冷冷的盯着朱高炽,沉声道:
“是是是”
“眼下的事情,就太子爷最懂,就你太子爷什么都清楚明白。”
“你们老朱家。”
“你们这一大家子都是做大事、干大事的人。”
“确实是”
“咱乃一个妇道人家、平时啥都不会,还动不动有啥所谓的妇人之仁的行为,给你们一家子拖后腿,让你们见着也着实心烦,碍着你们的眼睛了,让你们受罪了。”
“既然如此。”
“于眼下的事情上,妾身也深刻的理解和知晓自身的错误行径。”
“为此咱这个妇道人家、咱这个只会妇人之仁的人,就不碍着你们一家子做大事之人的眼睛了,亦不拖你们的后腿。”
“咱一会儿就命人,给咱收拾好行囊,带走咱于府中的可用物品,咱老老实实的回北平呆着,不于此处碍着你们的眼睛,让你们心烦和给你们添堵。”
“往后啊!”
“你们一家子,爱怎么搞,爱怎么做,就怎么做。”
“咱也管不着,当然咱也不想管了,就好好的做一个妇道人家该做的事情。”
“太子爷,此间妾身这般,可满意了?”
这话说的。
前面的话听着,倒是不见什么问题。
也让太子爷的心中,感觉无比的舒心和高兴。
毕竟两口子在一起这么多年,他可是真的少有时候,能够见着太子妃于他的面前,把自身的姿态给放的那么的低,能够这般老老实实的承认自己的错误。
为此,还以为太子妃,乃是真的转性了。
问题是。
待听了后续的话语和问题之后,朱高炽原本心中畅快的笑意和开心的情绪,瞬间被击得粉碎,也是顷刻间明白,就眼下的事情上,乃是自己完完全全的想多了。
这哪里是什么转性了。
这哪里是什么真的,有改过自新,有深刻的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
感情说了半天,感情与他绕了半天。
于眼下的事情上,居然在这里等着他的呢!
还真的是一点都没变,还是熟悉的味道,还是熟悉的配方。
就这突如其来的转折,差点没把朱高炽给噎个半死,差点没整的他忍不住,出言恨声的破口大骂。
想着,想着,只见朱高炽原本带着些许笑意的面容,脸上的神情以肉眼可见的度生变化,眉头于此间直接拧作一团,瞳孔中的双眸微微眯了眯,饱含深意的与之盯着自己的太子妃,两者的目光,于眼下对视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