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消受不起。
胃里的钝刀子磨人,却不想心里也有把,只不过酣畅痛快得多,刀刀见血。
6淮摩挲着杯壁,药微微有点化了,粉末糊成一圈,就这么黏腻在掌心,他分明闻到苦味。
垂下眼睑,却疲于思考回答,可能真的是病痛带走他过多的力气,6淮似笑非笑地勾了下唇,有这么一瞬,他真的想遂迟渊的意。
毕竟这戏有时真情实感,也骗过他半分。
他只是不懂,分明每次都是直白地争,迟渊这次何必来骗他。
如果蜜糖之后是□□,那该多苦啊。。。。。。
如此这般,迟渊倒像是很恨他。。。。。。
苦涩自心尖一点点涩,6淮却扬起笑,眸中情绪被敛尽,他应道:“好。”
他想不通缘由,也没什么力气在折腾,便作不明白好了。。。。。。
让他稍稍感受这软刀子杀人心是什么滋味,6淮不动声色地轻抚了下小腹,觉得有点难受,笑意却更盛些。
他若是赌输了,便希望“彻底”
点,彻底到
刚好够死心。
6淮分明扬着笑,迟渊瞧着却觉得刺眼,心慌得总让他觉得会失去什么,于是侧过头去,不再纠缠“药”
的事。
他抿直唇线,落到6淮蒙着水雾的眼睛里,便更像是不耐。
正想着怎么给对方递台阶,却瞧着迟渊向他靠近,他有些无所适从地侧过头,却被迟渊圈住。
对方的鼻息打在他的侧颈,迟渊下巴搁在他肩膀上,两个人的距离突然就被急剧拉近。
6淮茫然地眨眨眼。
迟渊感觉到6淮的僵硬,几不可察地苦笑了下。自知6淮能忍才没将自己推开,却还是恶人心态地仗着6淮此时不会功亏一篑地翻脸而把对方抱得更紧。
他的手贴在6淮的后背上,顷刻间便感受到掌心的濡湿,可想而知的难受就这么直白又委婉地摊在他眼前。。。。。。
迟渊抿紧唇,想替人换个衣服,刚撩起衣服下摆,就被6淮握住手,对方低垂着眼睑,不是很有气势。
“你干什么。。。。。。”
迟渊挑了下眉,却也没强行动作:“湿着不难受吗?”
“哦。。。。。。”
6淮自知想岔,略有点不自然地眨眨眼,轻声表示:“我自己可以。。。。。。”
迟渊松开手,却只后退半步,便支起下巴瞧着他看,凤眸漫不经心地闪着。
6淮指尖掐着衬衣扣子,莫名来了羞赧。
他解开一颗,迟渊的视线便随之上移一寸,6淮动作微滞,缓了口气,勉强冷声道:“你没其他事么?”
迟渊理所应当地摇摇头,轻声道:“你需要的话,我可以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