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眸中缀起笑意,应道:“好。”
迟渊在6淮的注视下把药抹好,再度抬眸时,觉6淮倦得不行,眼尾恹恹向下,他动作无端慢了半拍。
“睡吧。。。。。。”
“嗯。。。。。。”
迟渊替人关上灯,手搭在门把手上,轻轻拧动。
黑暗似乎有助于人卸下很多遮掩,他就这么静默地站在门边,数着彼此的呼吸声,没有意义、没有目的,只不过觉得他们两人这样的相处。。。。。。
太过难得。。。。。。
迟渊站得腿微微酸,干涩地转动下眼睛,正准备推开门。。。。。。
“迟渊。。。。。。”
6淮的困意在听到门锁声时烟消云散,可他等了良久,却也没等到迟渊离开的声音。
大抵是他也贪恋这眷念,便也一同沉静着,没有说话。
6淮把手搭在小腹上,现在这里正有个生命神奇而又热烈地生长,让他隐隐约约有种热泪盈眶的冲动,但这种情绪过于莫名。
走马灯般回想这三个月,他和着耳边属于另一人清浅的呼吸声,有些不期然地妄念,藏无可藏。
他是个谨慎又谨慎的人,几乎所有破釜沉舟的勇气都与迟渊有关。
无可避的心意酵,引得向来理智的大脑也隐约间想学会迟钝与平庸。
他还是听见自己喊出迟渊的名字。
就如那些不可说年月里,一遍遍湮灭于唇舌,只顾自己听到的呼喊一般。
“嗯。”
这次却有回应。
6淮敛眸,唇勾起却不见丝毫笑意,沉甸甸的难过掷于四肢百骸。
“你说的‘在乎’是真的么?”
迟渊微地一凛。
即使没头没尾,在场两人却心知肚明。
迟渊有点没分清这是否是试探,但他听见自己的心跳声鼓噪不安,他连忙伸手捂住才让其吐露心声的欲望小了点。
他有点不懂。。。。。。怎么还会有妄想与期待。。。。。。
迟渊挑眉,不容置疑地说道:
“当然。”
得到回答,6淮闭上眼,不再继续。
“好。。。。。。”
“那你明天同我一起去星河吧。。。。。。我。。。。。。有话要说。。。。。。”
摸不清几分是意料之中,迟渊甚至想象得到6淮告知他真相时的神情,对方果然还是要当面看着他的痛苦与落败才甘心么?
迟渊淡淡地垂下唇角,就这么轻声地应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