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纳恩,你先到外面等我,好吗?”
科纳恩闻言愣了几秒,随即笑意粲然地点点头。
他差点忘了,6淮答应他今日履行承诺,临走前有意无意地瞧了迟渊一眼,对方正低着头,看不清神情。
6淮见科纳恩背影彻底消失,房间真正只剩下他与迟渊。
他蜷起指尖,嗓音虽冷却有种掩饰不住的疲惫,手支在桌案上,沉声问:“你疯够没有?”
却见着迟渊眉眼讥诮地抬眸望他,神情莫名阴鸷,似是难以理解:“你觉得我在疯?”
6淮突然想不明白。
于是他垂落眼睫,极轻地勾起唇,澄澈的眼眸几不可见地泛起涟漪。
迟渊略微活动了下红肿的手腕,足以见得6淮方才有多抗拒。他默念对方给他的单字评价“疯”
,突感无话可说。
大抵真是疯了。
他差点就想不管不顾地说出“喜欢”
,无论6淮怎样揣测又或者给他怎样的回应,现在却感觉不过如此。
吻住唇畔时尝到甜味的一瞬欣喜早在腥味里淡了,手上地舌尖抵住下颚,迟渊扯出一抹笑。
“你要他等你,是想去干什么?”
。
原本挣扎的心口蓦然凝滞,6淮眨眨眼,觉得可笑至极。
清冷矜贵的面具下歇斯底里的内里似乎再难克制。
所以,莫名来的一个吻只是为了宣誓主权?
迟渊到底把他当什么?
既然已经把“玩玩”
两字的体验感拉至最佳,没有动心也没有在意,只不过察觉威胁而对“所有物”
临时起意的标记?
6淮觉得他还真是高估了自己。
他轻蔑而笑:“和你有什么关系?”
说罢,攥紧拳头的手臂因克制而微抖,6淮掀起手侧的精美礼盒,砸向迟渊。
“拿着你的东西,滚。”
纸盒掷地,声音闷重。
迟渊仓皇去接,方正的尖端正好锥入红肿的腕部,他吃痛收手,眼睁睁看着小心翼翼护了一路的心意摔得粉碎。
柔软的糕体与四周方盒碰撞,已然不成形,再加坠地猛击,从裂缝中挤出粉色,摊在地上。
完全看不出形状。
迟渊僵直地站在原地,四周皆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