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医院空荡荡的走廊上只有他一人脚步的回音,后背贴着白色瓷砖,他手臂搭在栏杆上,被风吹起的丝稍微有点阻挡视线。
凌秩摁下电话号码时,指尖还有些颤抖,不同于刚刚理直气壮地打电话去骂人,此时好似肩有千钧,压得他些微喘不来气。
也就犹豫半秒,凌秩拨给迟渊。
成晔也不知道迟渊为何离席回来,脸色便阴沉成那样,让他试图打趣都无从下手,刚靠着对方坐下,便看着迟渊搁置在桌的手机再度亮起,没忍住轻啧了声。
“怎么又有电话,没完了吗?”
迟渊闻言垂眸,看着那串熟悉的号码,嗤笑仰着头,佯装未觉。
真他妈烦。
6淮要是不服气便亲自来同他说道,其余人掺和进来是存心找他不痛快么?
见状,成晔懂眼色地不再提,眼见着屏幕熄灭,正欲同迟渊继续话题,偏偏听到自己的来电铃声,不耐烦地抽出来看了眼,却见到“凌秩”
二字。
稍稍皱了下眉,没多想,他点击接听。
“怎么?输家来了啊?”
“成晔,我没时间同你讲废话,把手机给迟渊。”
凌秩无视成晔挑衅,厉声呵道。
“真有意思。。。。。。”
成晔笑笑,正准备好好教教这人什么叫做社交礼仪,余光却扫到迟渊面容冷凝地朝他勾了勾手。
“凌秩,你想干什么?”
迟渊声音很沉,不明白凌秩为何对“兴师问罪”
这件事这么执着,他倦怠地半阖上眸。
听到熟悉的声音,凌秩悬起的心放下一半,他直接说明目的。
“你现在能和我见一面么?我有很重要的事要说。”
迟渊闻言笑,他瞳色冷淡又讥诮,拒绝的话几乎抵在舌尖,但视线扫过,眯起眼打量面前数人醉态,他应道。
“行。”
他倒想听听凌秩说什么。
“不是吧?你真听他的走啊?!”
接过迟渊抛过来的手机,成晔难以置信地看着对方站起来,喊了句。
“陪他们玩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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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四垂,明星散布。
凌秩焦虑不安地握紧手,在心中排演几遍要说的话,仍然很紧张。
先他必须要确定6淮怀孕这件事确实与迟渊有关,才能将这次谈话进行下去,摩挲过整理好的文件,凌秩寄希望这些东西能派上用场又担心真与迟渊有关。
如果真是迟渊的话。。。。。。他咬紧唇,仍然有些纠结要不要瞒着6淮坦白,毕竟他拿不准迟渊的态度,可人总是要负责不是么?
不然,他得等着替6淮收尸。
凌秩下定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