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又意识朦胧中,恍惚以为自己成了蒲公英,被柔风吹起?,飘飘然正?不知?飞往何处。他的身体?开始痉挛,好像有电流穿过,酥酥麻麻。
然后,符彧猝不及防把那枚耳钉插到了最顶端。
刹那间,突如其来的刺痛和?生生被压抑的痛楚使他的灵魂一下子从高空坠落。他还?没反应过来,一场冰冷的大雨骤然自头顶浇下。
程又的神智渐渐回复,他抬起?头,淋浴头的水霎时冲进他眼中。那些屈辱的记忆慢慢苏醒,他呛得?直咳嗽,然后红着眼睛死死盯着对面那个笑得?很灿烂的身影。
符彧兴高采烈道:“怎么样?凉不凉快?爽不爽?是不是及时雨?”
他又热又冷又痛:“你、你……”
程又气得?牙齿都在打颤,怒火一波一波冲上头顶,但他现在太虚了,话都说不完整。只?能徒劳无用地试图用眼神攻击她。
不过无所谓,上一个废物得?只?能用眼神攻击她的已经安详地躺在了医院。
体?内的热浪还?没有完全消解,仍在血液中翻滚。他强撑着狠狠掐了自己一把,逼迫自己维持住理智。于是他注意到了对面立着他的手机,而上面的摄像头就正?对着他。
程又大怒:“你竟然真敢拍?你想干什么?”
“啊,你提醒我了。该拍的已经拍好了。我得?调一下。”
说着符彧走过去保存视频并发送给自己,接着开启了和?自己的视频通话。
外面响起?了门铃声?——江别春到了。
她晃了晃手机,轻快地说:“我要走了,你继续吧。不过不要关视频通话,也不许在我喊停之前摘掉耳钉哦。不然我会不高兴的,我要是不高兴——”
“嘻嘻,你肯定?不想和?段危亭一样出名?吧。”
她加深了笑意。
被她一提醒,程又这才低下头——一枚红色的耳钉与他的眼睛遥遥相对。他身体?最隐秘的部?位不仅被看光了,还?被轻狎地玩弄。
这个认知?从心底浮出时,他的脸好像火辣辣地烧起?来。
“你……你……”
兀地他喉头一甜,下意识偏过头咳出了一滩血。然后程又彻底昏了过去。
江别春一脸愤怒地冲进来时,看见的就是这堪称凄惨的一幕。
几乎是瞬间,他就冷静下来。他的嘴唇微微张开,想要说什么但是过分震惊又说不出来。颤抖的目光在湿漉漉的程又和?满脸无辜的符彧之间来回打转。
最后还?是他不知?道打了谁的电话,让人来处理的。
符彧换上了清爽的衣服,坐在回去的车上,心情很是愉悦。
过了好一会,江别春才勉强问道:“他那个样子……是你玩的?”
“对啊!”
符彧果?断认下了,然后颇为自得?地炫耀道,“怎么样,我厉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