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锡林当即老泪纵横,鼻涕眼泪齐流地磕了好几个?响头,这才起身告退。
经过跪着的婉瑛,他还小心翼翼地偷瞥了几眼。
他也不?傻,知道若不?是?这突然闯进来的小娘子,自己绝不?会死里逃生。他这次回京述职,早就听?闻圣上最?近得了位佳人,来历不?怎么拿得出手,听?说是?靖国公的儿媳。他和几位同僚私下聚饮时,也曾开玩笑提起过,不?知这位夫人是?怎样的花容月貌,竟惹得他们这位不?近女色的皇帝动了凡心。
跪着的女人深埋着头,看不?清面容,但?看那身形确实纤细袅娜,楚腰不?盈一握,颇有些勾人的风致。
吴锡林正想再细看两眼,身后就传来皇帝凉凉的嗓音。
“看什么?”
“……”
吴锡林不?敢再多看,急忙低着头快步出了御书房。
“你们也出去。”
姬珩这话是?对吕坚和小顺子说的,不?料婉瑛也起身准备出去。
“你留下。”
他开口将人叫住。
婉瑛脚步一顿,只得站在原地,眼观鼻,鼻观心,低头瞧着自己的鞋尖。
姬珩坐着看了她?半天,才问:“用了饭么?”
婉瑛一愣,片刻后,点?点?头。
“多吃点?,”
姬珩瞥了眼她?不?盈一握的细腰,不?自觉皱起眉,“你现在太瘦了。”
婉瑛没?接这句话,又听?见他问:“有什么事要同朕说?”
他知道,如果不?是?有事,她?绝不?可能主动来找他。
婉瑛确实有话要与?他说,这事搁在她?心头,不?是?一天两天了,可他每日都?忙得很,唯一能见上他的时候,只有晚上睡觉时,那绝不?是?什么谈话的好时机。因此做了好长?时间的心理建设,才鼓起勇气来找他,谁知正好碰上他训斥大臣。
婉瑛本就胆小,方才经此一吓,来的路上打好的腹稿顿时忘了大半,被他一问,喃喃地张了张口,竟是?什么也说不?出来。
她?记不?起来,姬珩倒也没?有催她?,任她?自己去想,提笔蘸墨,继续批阅未看完的奏章。
正埋首写着,忽听?一句轻不?可闻的声音响起。
“春晓……”
“什么?”
他抬起头。
婉瑛身子一抖,习惯性地回避他那双锐利逼人的黑眸。顿了顿,终究还是?攥着手心,将话说完:“不?要别人,要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