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谦奕穿着真丝的白衬衫,思绪恍惚中,似乎有什么湿哒哒的液体浸透那薄薄的面料。
他的肩膀控制不住地瑟缩了一下,意识到液体是什么,赵谦奕的脊背僵硬了。
赵谦奕攥紧双手,咽了咽喉咙,欲言又止。
池语凝哭了?真的假的?
池语凝抹了把眼角,嗓音哽咽:“我快要呼吸不上来了,阿奕,我能感觉到自己的心快要被挖掉了。”
以前总是高高在上、自持自重的池语凝还是低下了头颅。
“阿奕,别离开我。”
池语凝紧箍住赵谦奕,嗓音嘶哑。
她像是怕赵谦奕会跑掉,紧紧地,用力地,箍住他。
“池语凝,你放开我。”
赵谦奕用力地掰她的手臂,想要挣脱她的禁锢。
他不明白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她的脸,她的眼泪,她的悲伤,全都让他不知所措。
前不久的一个夜晚,赵谦奕做了一个梦,是关于池语凝的。
在梦里,他看见她在樱桃树下亲手将他给挖了出来,目光定格在遍布伤痕的手。
他看见她在法医室中用力嘶吼着不许她人解剖自己,目光定格在布满悲怆的脸。
他看见她在葬礼前一蹶不振,怯懦地看着棺材入土,目光定格在全是白发的头。
……
赵谦奕越看越心慌,他紧皱着眉头,不安地摇晃着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