橙黄如它的名字一样,身体是橙色的,唯独毛发是出奇地黄。
它低着头吃草,像是在生闷气,没有回答祁宥。
祁宥的笑声反而更大了,“你这小子!乖乖在这等我,我看望了一位故人就来。”
他看眼手上的酒壶,吹去在路上沾染的风尘,快步上了山。
这一条路,他自六岁起就开始走了,十二年来,每年都会来五六次,如今闭着眼睛都能找对路。
他哼着轻松愉悦的民间小调,背着手悠哉悠哉地走在小路上,想起前两日与澜意相处的点点滴滴,不由得笑容满面。
怕自己一时着迷,乐昏了头,祁宥立马给自己扇了一巴掌,让自己好好清醒。
“不行不行,她只是退了婚,又没说要与我成婚。”
祁宥自言自语,摇摇头不再想这些,径直走向一处冒着云雾的地方。
竹子做成的栅栏围成了一个小院,院内是整整齐齐摆放的各式药材,灶台上的水正煮着,从烟囱中散发出一团又一团的白烟来,一名女子身穿素净的月白色衣裳,躺在竹椅上惬意地晒着太阳。
瞧见祁宥来,她也不为所动,只扯了扯自己嘴角边的黑布。
祁宥似是见惯了这种场面,推开院门进去后再将其关上,走近那名女子,将酒高高举起来给她看,笑道:“窈姨,我带了醇香芬芳的西凤酒来,您想不想喝?”
窈姨连眼皮都未抬一下。
祁宥瞥她一眼,拿过她面前摆放的竹筒,坐在一旁的石凳,将竹筒放在石桌上,慢慢把酒水倒在竹筒里。
酒香四溢,醉人心弦。
窈姨闻到这个味道,心痒痒,咬着牙翻了个身。
祁宥看在眼里,便拿起竹筒小酌一口,感叹道:“这么浓郁的酒水,落入唇间,真是……”
他还未形容完这个味道,窈姨就再也忍不住了,即刻从竹椅上站起身,将自己脸上的黑布扯了下来,露出一道浅淡的疤痕。祁宥看到这个疤痕,心中隐隐作痛。
窈姨不知祁宥如何想的,反正她的模样他都见过,也就不害怕他会用异样的眼光看自己的疤痕,一把夺过他手上的竹筒,往自己嘴里倒。
“你这臭小子,就知道吃独食,也不晓得给我留一点。”
这么一点酒水,刚碰到唇就没了,喝起来一点儿也不带劲,窈姨的脸色也差了许多。
祁宥哈哈大笑。
窈姨看了更加来气,拍了他肩膀一下,“你笑什么?”
祁宥止了笑,眼神往酒壶那边看了一眼,无辜道:“我可没有吃独食,这一整壶酒都是您的,您想喝多少喝多少。”
“算你小子有良心,我勉为其难原谅你吧。”
窈姨生怕祁宥反悔,飞快地拿过酒壶,重新回到竹椅上躺好。
祁宥见状无奈摇摇头,“您还是这个样子。”
“哎,你这臭小子,我还没说你呢,你反倒说起我来了?”
窈姨放下酒壶,坐了起来,掰着手指头数落祁宥,“现而今四月里,你除了元月来看望过我一次,其他时候可曾来过?你一年来找我的次数屈指可数,祁宥,你是不是因为回到了他身边,从而忘了——”
祁宥连忙打断,肃容道:“窈姨,我没有忘,我心里时刻记得,是谁将我带到了这个世上。”
“那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