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越崚非停笔,放下手中笔后拿起那小铲子,见是西跨院里就有的,据说是三奶奶特意让人做了好多个那么大小的,不解她为何这个时候拿过来。抬眸望向她,却见她一脸郑重。
越崚非起身绕过桌案,拉着她到旁边的罗汉床上挨着坐了。
“怎么回事。”
他问。
清语艰难地开口,一点点说着。有些话,一开始瞒着,现在再讲出,等同于自己把先前遮遮掩掩的自己一点点展现,说说话,有点难。
毕竟三爷对她一向甚好,她却有所隐瞒,这让她愧疚不已。
“那天,母亲把一些东西塞到我怀里。”
这也是她坚持着无论如何都要活下去的缘由之一,“我把它们留在了流浪路上的一棵大树下。”
那树距离家人遇害的地方不算太远。
她不敢带着那样重要的东西跑太远的路,唯恐被人追上后自己命没了的同时,东西也无法留下。
因为东西用油纸包包着,能够防水。她半点都没敢打开,生怕水汽会伤了里面的东西让它们无法保持原样。
何况当时在逃命,哪里有机会看一眼。跑慢一点都有被人发现的可能。
“我本打算自己找机会去那里把东西挖出来,然后决定怎么办的。”
她叹着气,“可惜,不成。”
如果对方是寻常人家或者是寻常土匪贼人,她或许还能想法子把东西拿出后,另行决定怎么办。或许不用劳烦三爷太多,也能把事情办成。
可那是蔡相。
她就算有通天的手段也动不了蔡相分毫。
清语越想越觉得悲伤与沮丧。
每每想起来她都打算手刃仇人来一个亲手报仇雪恨。可事情到了这一步,明显不是她个人可以做到的。
清语觉得自己真的太天真。能让简家遭难的,怎可能是寻常匪徒。
“我今日看到那侍卫后觉得事情不对。”
她指了指桌上的小铲子,“思量着这事儿还是得和三爷说了,就、就……”
后面实在不好意思讲了。
毕竟是她遮掩在先。
其实她之所以不告诉三爷,还有个原因,是怕拖累他和侯府。
若那些亡命之徒也盯上了三爷和侯府,若对三爷和侯府下手,她又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