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就行了?”
诸葛承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嗯,等你们死的那一刹那,那缕魂丝自会归来这里将长明灯点燃,你们的牌位上也就会有你们的名字的。”
“哦,那么我们和鬼谷之间的约定——”
“已经两清了,我送两位一程吧。”
老者轻轻地挥了挥手,又是一阵与来时同样的茫茫然,回过神时两人已经又回到了那处山中八卦阵的所在。
“阿拓,你觉不觉得刚刚就像……梦一样?”
诸葛承带着满脸的疑惑摆动手指,却前所未有的在魂契里体会到了小魏的感受,那感觉清晰到他甚至能通过小魏感知它周围的环境。
而阿拓低头看了看自己那把明明应该已经碎了的刀,他拔出刀对着某块他刚刚搬过的石头挥了一刀,刀气掠过后砍掉了石头的一角。
“看来不是梦。”
阿拓摇摇头。
“这么说,今后会有个地方放着我俩的牌位呢。”
诸葛承似乎并不忌讳这些,相反的,他倒是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
“那我们可要努力了啊,至少放在那堆人里不能显得太普通是不是?”
“嗯。”
阿拓所当然地点点头,似乎诸葛承说他们能做到,他们就能做到一样。
“还有,我们得对彼此更好一点才行,不然死了以后牌位摆在一起总有人要死不瞑目的,那多惨啊。”
“行吧……你说了算。”
阿拓没想到毛小豆带着他去查访的地方会是镇上的妓院。
虎牢军是不进行屯田的全职军队,入了虎牢关当兵每日就是重复着训练和日常的军务。士兵每十日有一日休沐,队长以上军职官吏则是五日一休沐。一月一结饷,士兵能领五斗米或者一根军筹。阿拓曾经疑惑地问过老兵们军筹是什么,得到的回答是一个神秘的笑容和你休沐日去镇上就懂了。
阿拓现在看着这家妓院门口柱子上挂着的军筹式样的木牌后果然就懂了。
所谓当兵三年半,母猪赛貂蝉。尤其对于虎牢军这种平时根本回不了家或者根本没有家的士兵们来说更是如此。活在乱世的人很少多想,在保不齐明天就会死于非命的世界里,多想也没什么用,努力活着大概就是他们能要的全部了。
但人不想太多并不代表他们没有欲望,甚至他们对于死亡的恐惧还会放大这种欲望。
即使明天就要成了鬼,至少我今天像个人一样活过,所以历来全职的军队里都有全职的营妓,而这些女人的下场大都无比凄惨。阿拓之前还在奇怪为什么虎牢军里没有这个,如今才明白毛将军将强迫性的营妓换成了这种更自愿性的商妓。
阿拓也不是很明白毛将军一个带兵的人为什么会有这种多余的仁慈,虽然无论是医治他的风寒还是比武事件的处,他自己也曾多次地受惠于毛将军的仁慈,但自古慈不掌兵,有这么一个仁慈过度的将军,阿拓很是怀疑虎牢军可能面临的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