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吃了口挑好了鱼刺的鱼肉,猛地想起什么来,“对了,这几日大姐有寻到小师的踪迹么?”
“前几日遇见了一个少年,拿着小师的剑。”
随宴放下了筷子,提起随师就有些没胃口了,她叹气,“这回怕是真找不到小师了。你说是不是好笑,她自己找上门来,让我收了,又自己跑了,结果我这个师父完全不了解她,根本找不着她。”
随海跟随河平日里忙着商行的事,都没什么功夫见几次随师,这会儿她也想不出什么办法来,只能口头上宽慰,“说不定哪天就回来了呢,就当她是贪玩,出去玩几天了。”
两个人都是少年早熟成长到如今的,各自对视一眼,都不再劝了,因为知晓说再多其实都是无用。
相视一笑。
随宴叫来小二,点了壶酒,挑挑眉看着随海,“小海,既然心有烦忧事,不如借酒消愁一次吧?”
以往在家里随宴管得严,哪儿有喝酒的时机,所以现在随海自然不拦她,“好啊,我陪大姐。”
随宴不常喝酒,身为大姐她总喜欢端着,不想坏了自己的威严。
不过当下对面的人是随海,弟弟妹妹中最可靠的人,随宴也就放宽了心,酒杯端起一次又一次,停不下来似的。
最后两个人都大醉伶仃,出酒楼之后天都暗了,随海比随宴清醒些,搂着人跌跌撞撞的到了大街上。
这会儿正是夜市兴盛的时候,街面上满是行人,随海自己头脑都有些不甚清明,更别说还拽着个晕乎乎的随宴。
“小海,小海……”
随宴眼都睁不开了,一睁开就是满眼的星星,她两手胡乱扑腾,抓上了随海的腰带,“小海去哪儿了?”
“我在,大姐我在……”
随海晃晃脑袋,勉强扶着随宴在路边靠墙坐下了,将自己的腰带救了出来,摸几下发现,“大姐,我的荷包不见了……”
“荷包?”
随宴眯着眼睛,绞尽脑汁理解了这番话,又绞尽剩下的脑汁想出个办法,“不见了,那就去找呗……”
随海听了这个好主意,点点头,按住随宴,“大姐,那你在此处等我,我再回去找找。”
随宴摆摆手,歪着脑袋靠着墙睡了,“去吧,大姐不走,大姐等你……”
随宴大概头也有些疼,微微皱起了眉头,像是醉酒也醉得不太舒坦的样子。
随海不放心随宴,但也放不下荷包。
随河为了绣那个荷包,笨手笨脚的学了几个月刺绣,手都伤了好几回,这番心意她怎么敢随意丢弃。
看随宴坐在原地还算老实的模样,随海交代身后一个摊贩,给了人家几两银子,拜托对方照看一会儿随宴,这才转身折回了酒楼。
随海走了没多久,随宴就被疼醒了。
她许多年没发过梦魇了,但从前飘在海上的日子给她留下了个偏头疼的毛病,这会儿酒劲一冲,疼意就泛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