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宴看着那根又细又长的鱼刺,松了口气,“还好,应当没有刺破……”
她话顿住了,因为用来压舌的那两根手指抽出来的时候,被随师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地吮了一下。
女孩柔软的嘴唇就像棉花一般,轻柔的吮吸带起的是酥麻的触感。
随宴“噌”
的一下站起了身,像是被她这般动作惊吓到,心脏都迫切地加了速,难以抑制地跳动了起来。
可来不及等她的脑子想些什么,随师就已经冲出了门,脸颊通红,手还放在自己的颈子上,摸着喉咙位置。
她喊了一声,“师父我去漱口!”
眨眼间没了人影。
随宴原地站了一会儿,十根手指无措地动了动。
但她想不到更远的了,只当自己是怕痒,摆摆头,再不多想了。
随师使了轻功,飞檐走壁,从好几户人家的房顶上跃过,终于停住了脚,张嘴大口喘着气。
她满脑子胡思乱想,简直快疯了。
这算什么?调戏她么?
一根鱼刺罢了,犯得着对她这样又那样么?
随师的脸赤红着,久久消不下去,连脖子根都红透了,一双耳朵也染了绯色,简直快成了一只熟透了的螃蟹。
随宴的眼神,随宴的手指,好像还近在咫尺,久久难消。
可随师也懵懵懂懂的,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消解这种粘腻的感觉,更不知道该如何安抚自己无法安宁的心绪。
她到底怎么了?
只是……挑根鱼刺而已,她为什么到现在都难以平静下来?
可转念想到随子堂,想到随宴在饭桌上的笑意,想到那些人和随宴之间的亲密无间,随师一下子就凝住了神情。
绯红慢慢消退下去。
随师抓紧自己心口的衣服,她想,她为何又开始嫉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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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境。
将军府外,守卫森严,几只巡逻队来来回回,连只苍蝇都不轻易放过。
大梁帝被秋云山整整囚禁在都京皇宫内两年,之后靠着司空敬等人四处聚拢力量,这才联合了定安候在北境的一些旧部兵力,将大梁帝和其一众家属救了出来,送往北境。
到了北境之后,大梁帝收纳了定安候原来的势力,又秘密从都京调来了自己还能动用的兵力,将整个北境当成了自己的大本营,和都京开了战。
这仗一打就是五年之久,耗费了大量人力物力,不论是都京还是北境,都是损伤惨重,遍地流民。
百姓们怨声载道,都不愿再继续打下去了。
这么些年下来,大梁帝已经清楚,自己的弟弟就是个疯子,他才不会管百姓如何,士兵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