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们所处的屋顶算不上太高,所以程十鸢很轻松的看清了那个骑着黑马狂奔而来的男子正是凌王!
见状程十鸢连忙大声呼救,这突然的动静一出来,凌王显然也看到了屋檐上的两人,于是勒紧缰绳,上去查探一番后,才发现季宴礼伤重至此,连忙让人将他带到县衙内。
闻言,季宴礼忍不住失笑。
凌王刚见到季宴礼第一眼的时候就觉得奇怪,当时在城门口他和他四目相对时,他就觉得他好像和平时不一样,一双眸子幽暗冰凉,浑身都笼罩着拒人千里之外的寒气!像是与他根本就不相识一般!
当时着急他身上的伤所以没时间细问,沉思了半晌后,他朝着程十鸢疑惑开口:“季姑娘,宴礼他……?”
程十鸢这才想起来他还没把季宴礼失忆的事情告诉他,于是便将他失忆的事情简单的讲述了一遍。
“难怪!”
凌王听完眉头紧紧的皱起,良久才抬眸看向季宴礼问道:“现在一点旧事都想不起来吗?”
季宴礼思索了一番后摇了摇头。
凌王闻言叹了一口气,若真是这样还有点麻烦,于是等医士煎好药回来后,又让他给季宴礼检查了一下头上的伤口。
“可否查出他这是为何失去记忆?”
凌王皱眉头问道。
医士仔细的检查了一下季宴礼头上的伤口后,也没有得出什么结论。
毕竟这失忆的毛病谁也说不准,唯一能确定的就是他头上受到过重击,外伤导致颅内有淤血凝结,若想要恢复的话最重要的就是将脑中的淤血散去。
当然这些是他在医书中看到的,具体病症他也没有亲历过。
眼前几人非富即贵,他也不敢隐瞒,只得如实说道:
“公子的失忆之症,应该是当时坠海时,脑部遭受重物所击导致”
随即指着他额头的伤口继续说道:“你们看次此处,重物砸在此处,导致脑内淤血凝结,这才导致了失忆的情况!”
听到医士的解释,凌王沉默了片刻后,出声继续问道:“那他这记忆何时才会恢复?”
医士思索了一番后,回道:“这个很难说,若是公子脑内只有淤血且不严重,一月左右便能痊愈,但若是淤血一直不散,三年五载,甚至一辈子都都恢复不了都有可能!”
话音刚落,宣王已经带着侍从推门而入了,看到屋内的季宴礼和程十鸢,宣王微微一愣,随即很快恢复了正常。
皮笑肉不笑的对着凌王说道:“还是老六你有本事,我在这丽县找了一天都没找到宴礼,你刚来竟让你碰上了”
说罢,宣王又将视线转移到了季宴礼身上,佯装关心说道:“宴礼你怎么搞成这副样子!谁人伤的你?”
他刚刚其实已经在门口站了一会了,对于医士的话他自然是听的一清二楚!
季宴礼失忆对于他来说自然是再好不过了!他手上不知道捏着他多少小辫子,虽然他没有成功杀掉他,可没想到上天还给它留了一扇窗,竟把他砸失忆了,看来这老天爷也是在帮他。
“不是什么大伤,碰上几个不长眼的贼人,已经无碍了。”
季宴礼淡淡的回答道
宣王看着季宴礼鲜血淋漓的伤口,依旧在表演着关怀:“也怪我!没有早点找到你,叫你遭着罪受!”
闻言季宴礼淡淡一笑,没有继续接话。
凌王见状上前一步开始接话:“既然如今人已经找到了,明日我们就动身回岐洲罢”
“好!就听你的!”
宣王颔首应道,如今两人都在明面上了,宣王自然也不好再偷偷下手,再呆在这也没什么用!
深夜,程十鸢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这一晚上对她来说还真是有些超出意料的刺激,一闭上眼睛脑海中就不自觉的浮现出那四个刺客倒地身亡的画面。
虽然说活了两辈子了,可她也从来没有直面过“尸体”
!
尤其其中一个还是被她砸到后才死的,她总觉得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在床边看着自己!
于是越想越害怕,索性一把将被子扯过头顶,将整个人包裹住这才稍微有了点安全感。
第二日一早
张知县早早的备好了马车和早膳,他这个小地方从来还没有来过这么矜贵的贵人们,这一来还是四个。
昨晚他派人打听了一番后这才得知这画像中的一男一女分别是当朝丞相之子和镇北大将军之女,他暗暗的擦了一把汗,还好这两人没出点什么事,
若是在他辖区内出了事,这便是几个脑袋都不够他用的!
等几人用好早膳上车时,张知县连忙迎了上去扶住了受伤的季宴礼,将他扶进马车时还偷偷了瞟了好几眼,心中赞叹不止!这年纪轻轻的便能任职刑部侍郎一职,果然非同一般啊!
季宴礼自然也是注意到了身旁之人的探究的眼神,看人这一块他觉得自己看是准的。
虽然这个张知县看上去有几分不靠谱的样子,但就这一两天丽县的情况来看,他对自己辖区内的案子和其他工作都处理的挺好的,倒是个可用的人。
只是如今年岁渐长,官职应该也不会有太大的变动了,随即收回视线,往轿内走去。
一行人离开丽县,直朝着岐洲方向而去。
转危为安
岐洲城门处,知州刘学义和其他几个官员已经早早的等候在这了,如今皇上刚好呆在岐洲,他们是一点礼数都不能失的。
正在等着呢,突然一个身穿白衣头戴白花的中年女子冲了上来,扑通一声半跪在几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