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君亦在季宴礼的书房里听着外面的动静,忍不住啧啧几声。
“这程十鸢也真是够娇气的”
方君亦斜靠在书架旁对着季宴礼一脸嫌弃的说道
“不就是感染风寒了吗,怎么弄的跟什么绝症一样,该不会是对你的苦肉计吧”
季宴礼闻言淡淡的瞟了方君亦一眼,没搭理他,径自倒了杯茶饮尽后才开口问道:“地牢那人问的怎么样了?”
方君亦耸了耸肩膀“嘴巴硬的很,半条命没了还不肯松嘴。
说话间,他从袖中掏出一张纸递给了季宴礼“哝,这是他说的他所知道的朝中和那件事有关联的官员”
季宴礼展开扫了一遍,嘴角扬起一抹嘲讽的笑容,“不过是些虾兵蟹将,他倒是惜命,关键人物一个不写。”
方君亦撇了撇嘴:“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嘴巴硬了就要找个适合的工具去撬,你说三皇子给了他能让这么死心塌地呢?”
季宴礼漫不经心的反问。
方君亦一愣,还是没有太明白:“你的意思是……?”
季宴礼端起桌上的茶盏抿了一口:“前几日我让少风去丰县带了个小女孩过来,刚好比三皇子的人快了那么一步。”
说完抬眸瞥了他一眼
“把她带去见见她爹的最后一面”
薄唇轻启,淡淡地吐出几个字。
随即将那份名册丢进火盆里,看着它燃烧殆尽。
牢房内,一身青衣的男子蜷缩在阴冷潮湿的地板上,头发蓬乱,手臂和背上全都是狰狞的鞭伤,浑身散发着血液的腥臭味,显然已经没折磨的不成人形了。
“爹爹!”
清脆悦耳的童声响起。
男子男子慢慢睁开双目,看着站在外面的稚嫩小姑娘,眼眶瞬间红了起来。
他狼狈的爬到狱室门口,伸出颤抖的手抚摸向小姑娘的脑袋,沙哑着嗓音重重的咳嗽了一下,话到了嘴边最后又咽下了下去。
小姑娘泪流满面,紧紧的握住父亲干瘪冰凉的大掌大哭道:“爹爹你怎么了,你的伤口,痛不痛!”
男子刚想开口,两名牢狱卒上前二话不说的将小女孩拉了下去,牢房内只剩下男子撕心裂肺的吼叫声:“乖儿啊……你们快放开她!我说!我什么都说!”
两名牢狱卒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其中一人走到牢门处,将男子带了出去。
“说吧,你知道些什么?”
季宴礼翘着腿坐在椅子上,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跪在地上浑身狼狈不堪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