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晚鹰决意?彻底灭了叶依澜的心思,她眯起?眼,再度警告道,“按我?朝律法,犯皇室乱伦之?罪,处极刑。”
叶依澜身?为太女,自是对东凰的律法无比熟悉,她知道叶晚鹰是什么意?思。
——放弃南羽白,太女之?位就还是她的。
手握紧了又松开?,反反复复,叶依澜沉默片刻,涩声应下:“……是。”
王屏锦声称自己愧为君后,叶晚鹰便顺坡下驴,让叶依澜继续回府关禁闭。但?为了以正?视听,也为了让叶依澜警醒,她把王屏锦掌管后宫的大权暂时交给了沈言。
剥夺父族在后宫所拥有的权势和地位,这是一个相当严重的惩罚。
尤其是这样的权势和地位还落入了敌人手中。
叶昕带南羽白离开?麟德殿到长乐宫面见沈言时,叶晚鹰的口谕也到了。
沈言忽然接下这么大的权力,一时间喜忧参半。
“昕儿,你闹出这么大一件事情,就是为了对付太女吗?”
他忧心忡忡,虽说叶昕的手段相较以往高明了不少,但?为人母父,终究只希望孩子能够平平安安,不要?卷入任何你死我?活的斗争里去,“你这样做,君后和太女要?记恨上你了。”
叶昕无声地扬了扬唇角,“不只是我?,他们记恨的还有你。”
“本君是你的生父,自然也逃不过他们的记恨。可?本君不怕他们,更不怕死,”
沈言一颗心全挂在自己女儿身?上,“本君只怕你会出事。”
叶昕说:“你的意?思是,他们会只记恨你,不记恨我?;只对付你,不对付我??”
沈言愣了愣:“我?我?不是我?只是”
沈言到底只是个男子,空有一腔保护自己女儿的孤勇,却还是怀着小男子简单的侥幸心理,以为叶昕不去主动招惹太女和凤后,太女和凤后也就不会对叶昕动手。
沈言回过神来,也觉得自己想的太简单了。他颇有些委屈:“我?只是觉得我?可?以为了保护你而死。”
“要?真有那么一天,我?们父女俩谁也没活路,只能一块死,”
叶昕直截了当地说出难听的真相,戳破沈言无脑的一腔孤勇,“你就算用?掉自己的命,也保护不了我?。”
正?如叶依澜和王屏锦一样。王屏锦刚才拼命保住叶依澜,叶依澜被柳絮扇了一巴掌也清醒过来,努力保住自身?的太女之?位,就是因为他们心知肚明,一方出了事,另一方也绝对没活路。
——一个失去子嗣的君后,或者一个没有强大的父族助力的皇女,都没有未来可?言。
沈言暗自神伤之?际,叶昕话锋一转,又说:“其实你还是能保护我?的。”
她强调说,“但?不必以死为代价。”
她当初跟叶依澜做了交易,保下沈言这条命,不是为了让沈言能够在她面前轻易地无脑地寻死觅活。
她当初想保住的人,如今反倒在她面前把死说的那么自然,那么无所谓。
这让她心里非常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