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狐?狐狸?”
他语气实在算不上好。
“是啊,是狐狸。”
沈筠倒没生气,反而乐呵呵的,“你呢,姓男?男人?”
谢淮之站起身,拿着自己的包袱,换了一个离沈筠更远的位置躺下。
“谢淮之。”
“沈筠。”
“知道了,闭嘴睡觉。”
走走停停,三日后终于抵达燕城。
看着不远处气派的城门以及上面笔法遒劲的那两个大字,沈筠都快忍不住泪流满面了。荒郊野外环境是好,但是几天下来他也有些撑不住了。
谢淮之脚步不停,就要径直走过去。沈筠用脚别住他的腿,两只手死死拽住他,不让他过去。
“你就这样过去啊?保准被赶出来,前面在戒严啊大哥。”
城门口没有出来的人,进城的人排成一列长队,身着盔甲的士兵挨个检查。连老人担上的菜筐都不放过,一寸寸用长剑刺过,好好的菜就这样被毁了,也卖不了了,只能打道回府。
老人心里不甘,还想争辩一二,被那士兵直接往胸口踹了一脚,吐了一口血,立马就没气了。
“都站好,挨个进城,进城后三日内不得出城,违者,死!”
燕城是必经之路,断然没有绕道的说法,谢淮之既不想在燕城浪费时间,又不能不进城,一时之间进退维谷。
“大个儿,跟我过来,我有办法让你进去。”
这几天沈筠就没有好好叫过谢淮之的名字,一天换八种叫法,谢淮之对此反抗无效后就不再反抗。
沈筠把他拽到灌木后面,从储物袋里掏出一套衣服扔给他:“把你那身衣服脱了换上吧。”
衣服是上好的绸缎制成的,布料薄如蝉翼,托在手里几乎没什么重量。丝线钩织得漂亮,阳光一照,光芒流转,上面的图案活了似的。不用想就知道价值不菲。
谢淮之看着他不动弹。
“怎么了?衣服是新的。”
沈筠自己都还没来得及穿人就缩水了,不过也没差,沈筠身量如何那衣服穿他身上就如何,永远合身。
谢淮之这短短几天已经见识了他每天不重样的服饰,根本不会怀疑他话里的真实性。就算是旧的,他破布麻衣都能穿,介意的也不是这个,但他也没有再拒绝。
“你呢?”
沈筠不明所以:“我怎么了?我这身儿衣服挺好的啊。”
“耳朵。”
他那对赤红色的狐狸耳朵实在惹眼,怎么就能忘到脑后呢?
沈筠已经和他多出来的耳朵和谐相处了好几天,要不是谢淮之提醒,丁点儿没想起来。提到耳朵,他不禁有些苦恼,还没到十五,他确实没有办法藏起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