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美但不阴柔,周正而不憨实,眉压眼的长相英气而锋利,神色恹恹,看不出什么情绪。
傲慢、冷漠、低气压。
气质缱绻得能让人在十分钟内脑补出八百字的咯噔文学。
而他的嗓音倒是和他侵略感极强的反派系长相不太符合。
清透中带着沉稳,吐字清晰,字正腔圆,并不是嗓子卡痰式的气泡音京儿腔儿,和油得能被美军惦记上的低音炮。
或许是没了紧张的氛围,裴砚知放松时,说话的语调少了几分冷硬。
倒是听起来慢悠悠的,飘飘忽忽揉在夜里。
加上他漠然的表情,颇有种平静的戏谑感。
他看看远处的沈颐,又看看乔缨手里的文件袋,眼里浮现出了然的神色,淡淡道:“婚姻不是儿戏,你要是不想和他结婚,也没必要随便拉个人来凑数。”
大哥,你这救风尘的瘾还挺重。
乔缨警惕地抱臂侧身,义正辞严地拒绝:“不处,感觉你一般。”
裴砚知额角一抽,又用那种看神经病的眼神看着她。
随后他叹了口气,把牛皮纸袋递给乔缨。
“你腿受伤了,先找个地方包扎一下吧。”
乔缨狐疑地打开纸袋看了看,绷带、碘伏、棉签和消炎药一应俱全。
“谢谢你,救命恩人,”
乔缨唇角微扬,从背包里拿出来一个东西递给他,“虽然不能以身相许,但这个送给你吧。”
裴砚知不明所以地接过,低头一看,发现那是一个bjd娃娃做成的小挂坠。
乔缨依依不舍地盯着挂坠欣赏了半晌,然后看向裴砚知的眼睛,表情像是在托孤一般。
她语气认真道:“这是我自己做的,你别嫌弃啊,大师还给它开过光呢,说是随身带着能保平安。”
“手挺巧。”
裴砚知扬唇,像是在怕她反悔似的,快速把挂坠拢进了手心,扣到手机壳上。
“走了。”
见他收下,乔缨不做多言,捏着纸袋转身,背对着他挥了挥手。
裴砚知站在原地目送着她的背影,一只狸花猫突然从草丛里钻了出来,脖子上还戴着一个微型运动相机。
“又是你。”
裴砚知有些意外,垂眸和它对视。
狸花猫“嗷”
了一声,咬着裴砚知的裤腿示意他蹲下,然后伸出爪子挠挠脖子上的相机,歪头看着他。
裴砚知问:“你想让我帮你取下来?”
“喵嗷~”
“好吧。”
霸总也拒绝不了小猫的请求,裴砚知动手把相机拿了下来,递到它的面前,“你要带走吗?”
狸花猫用鼻尖拱了拱他的手背,然后轻盈地跃上花坛,消失在树影里。
皮肤上的触感湿漉漉的,他不明所以地拿着相机回到车内。
夜幕低垂,混乱的一天终于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