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是别的事吗?”
“你听过教授的报告了,克里姆林宫也了通稿。”
“听了,看了,我想问的是真实情况。连英国人都扑杀了牛羊,因为草场上全是铯和锶——”
“夸大其词而已。实际情况就是一切都在控制之中。”
菲利克看着他,好像在寻找开玩笑的迹象,显然没找到。“瓦西里。”
他停了一下,咬了咬嘴唇,“你可以和我说真话的。这件事已经出了——”
“你就那么希望苏联出丑吗?”
菲利克诧异地看着他,什么都没说,许久,他移开视线,瓦西里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凝视着枯树在小径上投下的斑驳影子。路灯的光给树枝、石头和枯干的草地刷上一层浑浊的鹅黄。
“你怎么能这样说?”
菲利克压低声音,没有给瓦西里留回答的时间,“你和我都明白克里姆林宫喜欢……轻描淡写。家里传来的消息全是‘控制住了,什么事都没有,其他说法都是抹黑’,但是法国的森林里都检出了放射性锶,他们在一批批销毁肉和农作物……你就从来不想问问题吗?”
“问了有什么用?能解决吗?”
“人们有权知道——”
瓦西里摇摇头,“人们要是知道了点什么,很容易恐慌,搞砸一切。我们的工作就是要——”
“撒谎?”
“当然不——这怎么能算是撒谎?”
瓦西里抓住菲利克的肩膀,想用力摇晃他,忍住了,“小心点,不要被外国人的说辞蒙骗了。听听你说的是什么话,菲利克,你为什么要质疑自己人?”
“天啊,你说起话来就像个。”
菲利克突然住了嘴,没有讲完这句话。
瓦西里盯着他看,一种夹杂着不耐烦的焦躁慢慢浮了上来,隐隐带着怒火的温度,“像个什么?把话说完。”
菲利克抬了抬下巴,直直地看着他,“像个克格勃。”
瓦西里深吸了一口气,控制住情绪,“说得好像你不是一样。”
“我至少有自己的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