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是这样,闻昭痛心到几乎又要晕厥过去。
Joshua看在眼里,他拍了拍闻昭的肩膀,安慰道:“上帝会保佑他的,更何况这个世界上还有他爱的你、还有他牵挂的孩子……”
闻昭是静静地坐在病床上,用指腹摩挲着无名指上的戒指,很轻柔,就像在安抚爱人。
半晌,他开口:“是啊…他还有个孩子。”
不对。
现在那也是他的孩子。
“放心吧教父,我不会寻死。”
闻昭说:“我会带着孩子,等他回来。”
。
慕洵澜离开的第二个月,闻昭出院,同日正式收养慕斯年,成为他法律意义上的父亲。
慕洵澜离开的第三个月,澳城生了件大事儿,庄家二少意外车祸,从此成了残废,但庄家却没有任何动作,仿佛对这一切已经默认。
……第四个月,闻昭带着斯年离开华国远赴瑞士,真正成为了Joshua的继承人,并且拿到了苏嘉禾留下的巨额遗产。
他把暂时的家安在一处依山傍水的小院里,房子的布置、装潢,最大程度按照山居小院还原。
当初被带走的猫猫狗狗也回来了,斯年沉默四五个月的小脸上头一次有了笑容,他追着小狗在院里跑来跑去,似乎一点都不觉得疲惫。
闻昭站在门口,俯身吻了吻戒指。
“宝贝,你看,我们的儿子在好好长大。”
他抬头,正好看见门前满山遍野的郁金香开得正艳,闻昭这才现,原来已经是春天了。
四个月了,慕洵澜离开已经整整四个月。
这四个月他派出去的所有私家侦探都没有带回任何消息,那个活生生的人就像当初方书何所说的那样,人间蒸。
那天,闻昭头一次在斯年面前失态。
他抱着斯年小小的身体,痛哭流泪:“斯年,父亲好想你爸爸。”
斯年抱着他的脖颈,漆黑的眼睛望向远方,他说:“父亲,种花吧,等到花开了,爸爸就回来了。”
慕洵澜离开的第一年,闻昭正式接管Joshua的公司,并且更名为“ai1an”
。
与此同时,他已经学会了如何做一位称职的父亲,在欧区的合作商都知道,ai1an早年丧妻的总裁爱子如命,不管工作多忙,哪怕连夜飞回瑞士,也要每天早上亲自从孩子上学,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风雨无阻。
期间也有不少生意上的合作对象想着给闻昭塞情人,但全被他原封不动的退回、甚至加倍报复。
只要极少数人知道密辛的人才点到即止:“别想了,当年闻总还是个二代少爷时就爱上了夫人,两人爱恨纠缠许久,但夫人走在了他最爱他的那一年,至此闻总心里再也住不进任何人。”
慕洵澜离开的第二年,闻氏被来自瑞士的ai1an集团收购,闻人羿涉嫌巨额洗钱、非法集资入狱,判处死缓。
当初闻宅的管家也是,听说患上了不治之症,儿女盗走了所有钱财,一个人慢慢等死。
那晚,闻昭拿着判决书,跪在院子里给慕洵澜立衣冠冢面前,一字一句,白纸黑字念完所有判决内容,然后颤着手亲手烧掉了那份判决书,到最后,他早已泣不成声。
“宝贝,那些欺负过你的人已经全部受到了惩罚,等我们的儿子长成,我送他走一段路,就去找你,好吗?”
慕洵澜离开的第三年,一切似乎渐渐回到了正轨,ai1an集团的展欣欣向荣,早一跃坐拥整个欧美市场,远在大洋彼岸的华国也传来了第一个好消息陈深要结婚了。
婚礼前夕,闻昭带着斯年回国出席仪式,他赠礼上的署名是:闻昭携爱妻慕洵澜、爱子慕斯年,敬上。
陈深把方书何和闻昭分到了同一桌亲友席。
两个昔日情敌见面没分外眼红,反而十分融洽地握了个手。
方书何说:“我现在相信你是真的爱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