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方苍泽一见他就浑身不舒服,如果不是秋负雪,他这辈子不可能跟太初心平气和地处在一个地方。
「负雪拜见上神。」
秋负雪上前行了一礼,太初这才後知後觉仙境里面进了人。
「啊……负雪回来了?嗯,变漂亮了嘛。」他的神情依旧温柔,从躺椅上爬起来,动作间摇摆的衣袖有些微微透明。
不只是衣袖,太初整个人都变得透明了些,他这一抹残魂撑着幻境坚持了这麽久,时间也该到了。
还好来得及时,秋负雪暗自庆幸,「上神,九凶已诛,我们为您寻到了被虔诚供奉过的神像,来接您出去。」
太初还是对他前面那句话比较感兴趣,他上前打量着九方苍泽,「哦?九凶消灭乾净了?」
瞥见秋负雪腕间的红珠不见了,一切都与他预料的差不多,於是太初便合了摺扇,在九方苍泽胸前拍了拍,神情得意,「怎麽样苍泽?我给你看的那幅壁画可还满意?」
太初绘制的壁画中,便曾预言过,月影壁会为了白莲而牺牲。
九方苍泽磨了磨後槽牙,「你说呢……」
这时他的衣袖忽然被身旁人拽了拽,秋负雪朝他投来了一个威胁的目光。
他立刻改变了态度,硬是挤出一个笑容来,「满意!很满意!」
太初欣慰地笑了,那慈祥的眼神好似在看自己改邪归正的好大儿,「哎呀……看来负雪把你管教得很成功嘛!」
九方苍泽似覆上了一层假面一般,对方说什麽都听着,而後点头微笑说嗯。
秋负雪神情有些无奈,「上神,苍泽的本性改了不少,神像就在外面,已设下阵法,若上神愿意随时可以离开。」
「不着急。」太初弯起唇角,拉着秋负雪进了院子,塞给他一盘点心,「快尝尝,我新做的。」
见他根本没有要走的意思,九方苍泽甚至怀疑这老东西是不是年纪大糊涂了,根本不知道自己快要消散。
太初在秋负雪手边摆满了食物糕点,又唤来仙鹿陪着他玩,而後语重心长道:「有些事还要和苍泽交代,我说话这孩子又不爱听,若是出去了我可打不过他。」
秋负雪喝茶的手一顿,「上神放心,他不敢。」
太初只是笑笑,朝着九方苍泽招了招手,「苍泽,你现在可知自己是什麽东西了?」
只见对方扬起了傲慢的头颅,「本座是阿雪的夫君!」
喝茶的手又一抖,秋负雪一半茶水洒在了袖子上。
太初抄起摺扇就在他脑袋上敲了一下,「谁问你这个了!还是这麽没正形!」
九方苍泽捂着脑袋,要不是阿雪在一旁看着,这会儿他已经跟太初打起来了。
「经历了多次生死,你就对自己一点儿感觉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