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张开手,什么都没有,正要收回,一只白皙却粗糙的大手将它紧紧包裹住,点点的伤疤,暴露了十年来的辛苦。那是皑瞳的左手!
他拉起我,牵着我的手,大步走着。
“你是不是预备永远都不洗手了?”
幽涣讥讽的笑着,不屑又嫉恨的瞪着我。
“我的事,要你管!”
我撇撇嘴,头转到另一侧。看着刚刚被皑瞳牵起的手,不是留恋,而是想念。
“把药喝了,锦瑟的独门秘药,对你伤势复原很有好处,内力也会有所提升。”
他狠狠抓起我的手,把碗塞进我手中。
“嗯,”
我没有反抗,点点头,就是那碗臭臭的药,我知道。“锦瑟,我能不能见见她?”
“你当然可以见她,只是她想不想见你就是另一回事了。”
幽涣千年不变的就是似笑似怒的嘲讽。
“你,你,”
我连着说了几个你,却接不下去该说些什么。
“怎么,刚刚学会说话,迫不及待想显示什么?欲速则不达。小哑巴,”
幽涣笑眯眯的凑近,盯着我,笑容渐渐隐去,“其实你还是不能说话时更可爱!”
那时的一切都要比现在简单,不做声的只是任由你对我呼来喝去,偶尔抱怨因为旁边呆着一个哑巴,独自演唱戏码的无聊。谁能想到,还有怀念不能说话的那一天……
我看着他浓黑瞳孔中赫然映出的秀美脸孔,像被吸了进去。
他的脸越凑越近……
闭上眼的一瞬间,我举起了药碗,隔开他的脸,手微微颤动,药汁洒了他一身。
幽涣的脸潮红不退,胸口不住起伏着。想说什么说不出口,他闭了闭眼,“皑瞳和锦瑟在右边的石室,你去吧。”
转身退了出去。
我向后一仰,倒在床榻上。搞不清自己在想些什么,做些什么。我好像要失去控制一样,明知这不是自己想要的结局,却不由自主的越陷越深。
石室的门半开着。
“你不可以……”
“你想代替我这个宫主做决定吗?”
锦瑟打断皑瞳的话,清冷的声音透着高傲与温柔,“我都已经安排妥当,不需要你费心。”
“无论我说什么做什么都不能改变你的心意吗?”
皑瞳的声音蕴含着浓浓的情意与愧疚,“这样做值得吗?”
“那时无论我说什么做什么,都不能改变你独闯南宗的做法,不是吗?”
锦瑟轻轻道来,仿佛在诉说一个故事,与任何人不相干的故事,“也许不值得,但是我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