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节?我和她能有什么过节?”
她看到她瞳孔震颤了下,便知道自己赌对了。
“你恨祖母将你常喝的汤药换成避子?汤,导致你无?法受孕,几年?前
,我经过你房间门口的时?候,无?意听你和爹抱怨过此事。”
她还记得她爹给?她的回应,她都?能想象出那张窝囊的脸,两片薄唇嗫嚅着,“行了,都?多少年?前的事了,能不能不要翻老黄历了?”
曾夫人脸色闪过一息的惨败,可不一会儿,又抖擞起精神,目露寒光道:“你想说我在报复?”
阮音垂下头,“我不敢。”
“嘴上说不敢,心里句句在反抗,你是如此,我那不争气的妤娘也是如此!”
曾夫人越说情绪越激动,将她逼得连连倒退,“行,你要查是吧,那我就查个水清石出给你看!”
说完狠狠振袖,扬长而去。
阮音被袖口抽中了腿,登时?浑身僵凝地立在那里,回过神来,背后已被冷汗浸透。
几息之后,身上的血才渐渐活络过来,于是沿着墙头的阴凉处走着,穿过偏堂,便来到周老夫人所在的宁玉馆。
房妈妈刚提了一个桶从屋里出来,一见到她便说,“二娘子?,你来得正好,方才老夫人喝完药,一咳起来吐了一身,奴婢刚给?她换下衣裳被褥,您先进去看看她老人家?吧。”
阮音眸光瞥向那只堆叠着衣物的桶,上面还有些黑色的污渍,心头不由得一松。
昨日那情形实在吓了她一跳,她实在没想好要怎么料理?一个失禁的老人。
她点头道好,捉裙便要往里走,刚走出两步,房妈妈又叫住了她,“等等,二娘子?。”
“怎么了?”
她觑着她的脸色,犹豫道:“不知你有没有跟夫人提起……”
阮音见她支支吾吾,也驻足看了她一眼,“我跟娘说了此事,她说会彻查,没提到你,不过,她倒是与我提起另一桩事来,刚好我也要求证一下房妈妈——”
她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凝顿片刻才续道:“她说祖母这?几个月来记性不如从前,说话也……不太通顺,这?是真的吗?”
房妈妈迟疑了一瞬,才点头道是,“不过也只是偶尔,大多数时?候都?是清醒的。”
阮音垂眸深思了下,这?才挥手叫退,“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忙吧。”
说着便兀自挑起帘子?,踅进里屋。
“祖母。”
还没绕过屏风,她便朝里唤了一声。
里头有几声低低的咳嗽响起,过了一会,才匀下气来道:“是音娘来了。”
“是我。”
说话间,阮音已来到床前,顺手便将窗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