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玉凑近些,小小声问,“可有为难您?”
“为何这般问?”
扶楹出声。
扶楹知晓,盈玉所问的是,她是否知晓赵熙宁心悦裴行砚。
赵熙宁贵为公主,不必争不必抢,荣华富贵也罢,贤惠夫郎也好,皆可凭她心意得到。所以,即便赵熙宁心悦裴行砚,她也不屑于强迫。
原因无他,凡是京中贵女,学堂的第一节,教的是自尊爱己,而等年纪大些,在母亲、嬷嬷交代下,才把夫君婆家放在首位,渐渐困于后院,迷失自我。
所以,在这事儿上,赵熙宁断不会行蠢笨之事,为难同是女子的扶楹。
边想着,脚下动作未停,于长廊下止步。
再次与裴行砚碰面,扶楹少了方才的羞涩,浅笑示意,眸底潋滟清亮。
方出福宴楼,小厮恭敬立在一旁,俯身低声道,“姑娘,李员外府里送了信,说是请您去府上坐坐。”
扶楹感到意外,她暗中遣人探查,竟也被发现了,时候不早了,扶楹本欲拒了,奈何小厮解释,“姑娘,李府的管事言,让您晚些去。”
扶楹心里诧异,突然想起妇人那句,“每每深夜,李小姐都跟变了个人似的。”
“就去吧。”
扶楹道。
小厮忙应,“是。”
李府规模不大,穿过院子,便到了廊道,推门便是正堂,左右的房间皆是为府里姨娘、小姐备下的。
李员外夫妇在正堂等着,待见到扶楹,热情请座,茶水来回倒,未切入正题。
扶楹沉得住气,他们不提也不主动问,李夫人无法子,只得坐近些,问,“姑娘可曾听说过死人重生的说法?”
见扶楹不语,李夫人沉不住气,倒豆子般把事情全然交代。
事情与农家妇所言的大差不差,只不过,扶楹意外的是,这李小姐竟果真心悦一个穷苦书生。
提起这事儿,李夫人气恼,“也不知哪来的穷酸小子,把我家韵儿迷了至此,绝食便罢了,如今,竟……怔住了。”
言罢,李夫人小声啜泣。
女儿虽性子娇纵了些,但好歹也是她的心头肉,如今生了这事儿,李夫人心里也难受得紧。见苏姑娘关注这事,便赶忙遣管事把人请到了府上。
扶楹不动声色,错开李夫人的近乎,问道,“您府上的大小姐可还在世?”
只一句,李夫人眸子睁大,神情慌乱,失手打落了边上的杯盏,话语中不自觉发颤,“姑娘这是打哪听来的传言?我家韵儿,自然是府里的大小姐。”
她在说谎,扶楹心里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