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后肤白貌美、神态娇憨。
“好好好,阿母伺候你穿衣。”
瞿氏轻轻一笑,自己真将皇后养成了废物,穿衣吃饭都得有人伺候,手不能提,目不识丁,连说话都磕磕绊绊。得亏出身高贵,又幸运能登上皇后之位,否则这样的废物只能落入风尘,任人亵玩!
瞿氏替她褪下寝衣,即使亲自养大,也不禁感叹郁稚真有着一副上天眷顾的美丽皮囊,羊脂白玉、玲珑有致,换上一袭水蓝色宫裙,更显清纯美貌,略施粉黛、额间点朱砂,乌发披散肩背,就这般去见君王,也能叫他神魂颠倒。
郁稚坐着皇后轿辇由瞿氏陪同前去皇帝寝宫。
太极宫的浴殿内热气蒸腾,君王卸了盔甲,坐在药浴之中洗去一路而来的尘土。他自少年时便嗜战,胸口十多条瘢痕,侍候沐浴的小太监惊心不已。
“陛下,皇后娘娘到了。”
宫人禀告道。
君王骤然睁眸,神情肃杀,从浴池里起身,太监立即取来布巾去擦拭,君王却似迫不及待,扯过布巾粗略擦拭,便披着寝袍赤足步出了浴殿。
太监瞧着君王这雄健身躯,再想想小皇后那孱弱的身子。
“臣妾参见陛下。”
郁稚方听见皇帝脚步声,便吓得跪在椅榻边上,瞿氏跟着下跪。
“朕打了胜仗,凯旋而归,皇后怎么不出城迎接?”
萧歧落座椅榻,垂眸瞧向地上卑躬屈膝的女人,眼神冷漠至极。
“臣妾、臣妾、”
皇后支支吾吾时,皇帝又瞥见她身边的瞿氏,“朕的寝宫,旁人不得入内。”
瞿氏吓得立即磕头,“奴婢告退。”
郁稚心中恐惧,眼看着瞿氏又离开自己,她更怕了,扭头瞧瞧榻上的男人,他那般高大雄壮,那般威严肃穆,仿佛抬一抬手就能掐死自己。
这般仰着脑袋一对视,她面上的惧意瞬时落入了男人眼底,幸而此时御医入内,为君王肩上的伤换药。
寝袍褪下,男人轮廓分明的胸膛便尽数在她眼前,还有他肩上狰狞的伤,跪在地上的皇后慌得好似一只无措的幼猫。
殿内宫人都瞧着,连正在换药的御医都留意到了,皇帝便这么任由皇后跪在冰凉砖面上,并未命她起身。
郁稚自幼体弱,身子软绵无力,皮肤娇嫩,这般跪着真叫她难熬,明日膝盖上必定泛青。她掌心撑着地面,想缓一缓膝盖上的疼。
“朕允你动了么?皇后?”
郁稚立即跪好,“臣妾不敢。”
萧歧瞧着她,十六岁的郁稚,他的小皇后,面容瓷白、稚气未脱,与他说话小心谨慎,他的一个眼神都能吓住她,萧歧恍惚了,一时间难以将她与日后那个嗜好弄权、骄奢淫逸的妖后挂钩。
这也意味着,这一世的她完全为他掌控,好得很,这将是一件很有趣的事。
“皇后还未答,怎么不出城迎朕?”
郁稚垂泪欲泣,弯腰将额头贴在地上,“臣妾身子不适,故而未能迎驾,还望陛下恕罪。”
他回得突然,皇城里也是今晨收到的消息,朝臣们都措手不及,郁稚躲他还来不及,怎么可能出城门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