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母,我近日不想食甜。”
郁稚对面前这片糖藕避如蛇蝎。
瞿氏笑道:“这是小厨房里炖了整整两个时辰的糖藕,最是软糯东西香甜,皇后就赏脸吃一块吧。”
说着往郁稚嘴里塞。
郁稚惊慌失措地跳开,“阿母!我都说我不食了!”
瞿氏:“不食甜羹,不食糖藕,怎么,皇后是担心奴婢奉上的吃食有毒?!”
郁稚:“我、”
瞿氏火冒三丈,“奴婢侍候娘娘十多年了,若是敢下毒,娘娘还活得到今日?可是浣衣局的刘氏来皇后面前搬弄老奴的是非了?!!”
郁稚硬气起来:“刘姑姑她没有搬弄是非!我尊称您一声阿母,阿母却真敢在我的寝宫大呼小叫,成何体统?你滚出去!!”
真是反了天了,瞿氏气得咬牙切齿,“好啊,你的命是我救得,也是我亲手养大的,如今却听信一个外人的话!!好,我走便是了!!”
没用的废物,离了她就什么都不是了!!
瞿氏扔了筷子,气急败坏地离开。
郁稚浑身颤抖不止,眼看着瞿氏进了偏殿。她将其他婢女赶出去,锁上了殿门。
她是故意激怒瞿氏的,转身去了内室打开衣柜机关去密室。
不出所料,瞿氏母女正说着话。
“刘氏必定向那个废物透露了她母亲的死因。”
季容:“母亲会不会多虑了?她就是个蠢货!”
瞿氏:“不、不,你没瞧见方才那废物看我的眼神都不一样了!她如今坐在皇后宝座之上,若想她母亲报仇,那是轻而易举之事。还有皇帝被她迷得神魂颠倒,只需她哭几声,我们娘俩的小命就没了!”
季容:“若母亲真害怕,那不如先下手为强?横竖这未央宫的宫人全听母亲的吩咐?”
瞿氏:“对!横竖我们母女在宫里也算站稳脚跟,与其担惊受怕、疑神疑鬼,倒不了结了她,到时候就嫁祸给小厨房里那个叫芍药的小宫女。”
郁稚逃回内室,爬上床榻去摸枕下的匕首,枕下却空空如也,匕首被瞿氏偷走了!!
她哪里还敢睡在未央宫,半夜有可能被瞿氏母女杀了,立即披上披风去了太极殿。
萧歧正靠坐在床栏上看书,“朕未召幸,皇后怎么主动来了?”
“臣妾思念陛下,便不过来了。”
郁稚乖顺垂眸,眼神飘忽不定,萧歧一眼看出她在说谎。
深秋时节,冻得瓷白小脸微微泛红,萧歧放下书卷,掀开被褥一角,很大方地允她上榻来。
郁稚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手脚并用爬上龙榻,躲进那个温暖坚实的怀抱。
她从发丝到指尖都是冰凉的,萧歧不禁调侃,“就这么想朕?寒夜独自前来。”
郁稚被他拥在怀里,听着男人浑厚的心跳,觉得特别心安,男人的唇瓣轻轻落在她额间。
萧歧瞧着她,生得倒是肤白貌美。
她的心乱极了,冰凉的手轻轻探入他寝衣衣襟,“陛下,我害怕”